白溪玟走后,严碧云带着九娘上门来,见她小腹微微隆起,想来好事也应该将近了。
“恭喜严小夫人了。”白浔琬朝她福了福身。
严碧云却笑道,“你莫要打趣我了,我听闻县主想要将祠堂那位放出来呢。”
“将白溪玟送往南齐,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浔琬也直切主题。
严碧云摇头,“这个我真不知晓,我的人一直守在祠堂,她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更别说是接近郎主了,只是有一夜我觉得特别的奇怪。”
白浔琬示意她往下说。
“那一晚,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身号角声,郎主突然从床上惊醒跑了出去,等到我追出去时,郎主立在了院子里,浑身冷汗,第二日,郎主便改了注意,直接将八娘送出去了。他还叫全府上下的人瞒住,七娘和八娘的年纪本就相仿,如今长大了,身形也有些相似,便就这般偷龙转凤……”
“可看清那日晚上院中还有其他人?”
严碧云摇头,“我赶到时,恐怕就算有人,那人也已经不在了吧,毕竟我这身子……”
确实,叫一个孕妇去追赶一个有功底的男人的脚步,哪里能赶得上。
如此说来,是有人想要让白溪玟去南齐
。
夜风微冷,白浔琬推开了祠堂的门,祠堂昏暗,只有零星几盏烛灯,其他烛台上的灯已经燃灭了,想来这儿的补给也非常少。
一个女人盘坐在蒲团之上,她浑身上下整洁干净,手中还拿着拂尘,似乎正在入定,却见她摘了钗环卸了胭脂,面上虽说有些细纹,但保养得当,肌肤还是如同二十几岁的女子一般。
“没想到我这祠堂,竟还有人会来光顾。”慕容氏沉着声音,听起来竟是中气十足。
白浔琬走上前去,在他身旁的那张蒲团上跽坐下来,“只是离京一年,突然想起来了母亲,故而想要过来拜拜,还要多谢你日夜为我母亲的牌位上香。”
慕容氏听罢,方才的那些悠然竟是浑然不再,她猛然睁开眼,面露凶相,“好一个白七娘,竟如此放肆!”
“放肆?”白浔琬挑眉,“带着旁人的儿子进侯府,枉顾侯府血脉,到底是谁放肆呢?”
慕容氏冷哼一声,“白浔琬,你今日来要做什么!”
白浔琬别过脸,看向慕容氏,“你可知,一个人常年与猪同吃同住是何滋味否?”
白浔琬说的平静,但眼神却是如深渊般冰冷以及深不可测,她看得慕容云竟
是心中一颤。
白浔琬又道,“你可知,亲身被火一寸一寸烧焦的滋味?慕容云,你可想尝尝?”
慕容云听着她的声音,竟是吓得一下将手中的佛尘掉落在了地上,“你想做什么?”
半晌,白浔琬忽而一笑,“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来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听闻白溪玟想要带你出去,可惜,她如今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慕容云一开始的心有明月有恃无恐被白浔琬这么一说,竟是心中一跳,“我警告你,如今我玟儿可是大楚国的县主,她将来是南齐国的娘娘!你若是要害她……”
“谁说我要害她?”白浔琬挑眉,“这么些年,不都是你们母女俩在害我吗?怎么?忘了?”
她顿了顿,“南齐泱泱大国,却偏偏要与战乱后的大楚国联姻,其中缘由,你这么聪慧,又如何不知?还有,如今白溪玟可是以嫡女的身份联姻,众所周知,白章只有一个嫡女,那就是阮氏之女,我!所以,她救你又唤你母亲,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可是欺君之罪!”
深闺女子,平日里见面的也不过是写深闺妇人和贵女,在国宴之上见外臣,自然无人会拆穿,可白
浔琬不同,她可是白府真正嫡女,若是她说出去了,那么这一切都泡汤了。
慕容云的心竟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