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果然说的没错,在立了太子不到一个月,四王便从京北起兵了,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
战事一触即发,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再加上流寇频发,没有人能安心地睡觉,百姓们都怕自己睡着睡着,突然半夜有流寇光顾,他们不死也会脱层皮。
黄府的门已经紧闭了三个多月了,外头的消息虽说她们一个都没有听漏,但难免会紧张,颜末羽现下已经搬到了白浔琬的院子里住了,就连纳兰月也过来了,她本是个游医,本想着在黄府住上几个月便走的,如今看来,她暂时是走不了了。
正好,这客院中躺着白老夫人,纳兰月也不用来回走动了。
白浔琬侍候白老夫人汤药之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正巧,在回廊之下遇到了这位医生。
“又见面了,白七娘。”纳兰月朝她笑笑。
她没有闺中女子的娇气和腼腆,有的是江湖之中的豪气和干爽。
白浔琬朝她福了福身,“是啊,咱们又见面了。”
纳兰月二话不说,直接将白浔琬的手腕捏在了自己的手中,须臾,“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白七娘的体质到底何如,竟是百毒不侵。”
白浔琬干笑了一声,“纳兰医生
不知道吗?那年我被送往庄子的路上便病了,醒来时,一个自称来自天山的道者医生给我吃了一颗药,这药吃了之后,我便这般了。”
“天山?”纳兰月思索了片刻,“我一直遍访不得,白七娘与那道者医生还真是有缘分啊。”
白浔琬微微浅笑,“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纳兰月挑眉,“那与楚柏舟呢?也是碰巧?”
柏舟是楚珳的字。
白浔琬浅笑道,“是啊,当年在平阳县,差点死在了流寇手里,其中若非世子殿下帮忙,怕是我们一个个都死于非命了。”
纳兰月忽而轻笑,“这楚柏舟还真是挺爱救人的,好在相救的女子都没有对他以身相许的意思,莫不然,他可要忙坏了。”
“什么意思?”白浔琬不知怎地,竟是脱口而问。
纳兰月蹙眉反问,“你不知道吗?当年楚柏舟就是路见不平救的我,至于其他小娘子,我在给他们军队当军医时,他少说也救了四五个吧。”
“哦。”白浔琬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
白浔琬摇头,后退一步道,“没什么,我只是近日有些疲累,休息会儿便没事了,纳兰医生若是有事,那
就请先去忙吧。我告辞了。”
“那,你好好休息。”纳兰月站立原地,目送白浔琬离去的背影,唇角竟是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四王起兵不久,京都城中有人接应,一下子便占领了整个京都,四王闯进皇宫,他本想在太子宫直接杀了七王,只是不知怎地,那日在太子宫里的是五王,当上太子的七王却早就不见了踪迹。
于是乎,四王便直接手刃了五王。
随后直接冲向皇帝陛下的寝室,拿着自己拟定的诏书,逼迫病重皇帝盖上国玺。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不过半月。
半月后,皇帝陛下薨逝,拿到新太子诏书的四王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帝,在当四王本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时,七王乔装进了皇宫,在皇宫大内,堂而皇之地杀了只穿上龙袍不到两日的四王。
大楚的天,瞬间变了不知几个模样。
当众杀死了当今皇帝,此举简直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在七王穿上龙袍之时,一队人马从公主府内星夜逃出,去了三王在京郊的一处秘密府邸。
当天夜里,一个黑影直接从府邸中窜了出来,瞬间消失在了这夜黑风高的夜晚。
一个月之后,七王一边开始斩杀朝中
对他不利的朝臣,另一边开始调令天下兵马守卫京都,因为这场谋乱远远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