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听娄嬷嬷之言,原本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她看见白浔琬面容憔悴,也有些于心不忍,“这几日你也累着了,不必来给我请安了,休息几日吧。”
白浔琬也不推脱,她确实有些累了,“诺,多谢祖母爱护。”
她回到院子,靠在了廊下,看着外头风吹落叶的景象,快要入秋了,冬还会远吗?
前世里,乱世来得晚了些,如今提前,可否意味着,这天要大变了吗?
不!
白浔琬蹙眉,自从她重生以来,这天就开始变了。
“在想什么呢?”颜十四小心护着肚子从门外走进来,“听闻你一直在发呆,都已经一个时辰了,谁都不敢打搅呢,眼看就要用晚膳了,我要是再不来,你可就在我这黄府饿死了。”
白浔琬上前去想要扶她,她却是退避三舍,“不过才几个月,哪里有那么金贵的?我自己能走的。”
随即她便在白浔琬的旁边跽坐了下来,“你啊你,最近可是太累了?瞧你真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既然那位已经寻着了,那应该高兴才是啊。”
白浔琬却是摇摇头,自从她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对这一切再提不起兴致,许是从前懦弱惯了,好不
容易重生一回,想要寻仇,可自己没本事,想要渐渐积攒实力,却发现,实力与身份一样,并非一蹴而就。
她有不服心却无不服力,她竟是迷茫了。
见白浔琬陷入深思,颜十四也不好多加劝说,只是嘱咐她好好吃饭便走了。
颜十四走后,白浔琬这一坐便是坐到了酉时。
天色已晚,她坐在廊下,蕊儿几次叫她,她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世事繁华,唯独她脚下一方安静。
正此时,院子里忽而飞进来一个黑影,蕊儿吓了一跳,瞬即反应了过来,随后朝那人欠了欠身,便退到了院子之外。
砰地一声,楚珳打开手中的小酒壶,将酒递过去,“听说你想喝酒?这是岭南最好的酒。”
酒香四溢,这才使得白浔琬醒过神来,她循着酒抬头望去,却见楚珳一身黑衣站在她的面前,抿着唇,虽说他的皮肤被晒得有些黝黑了,但立体的五官还是那般的好看,若是涂上粉,怕是连楚月的天姿国色都快比不上了。
“你来做什么?”白浔琬问。
楚珳将酒递到她手中,自己也寻个位置坐了下来,“自然是来送酒的,勇子说,你想喝酒。”
白浔琬冷嗤一声,“将来
怕是连我身边的蕊儿都要防了,将我所有事儿都告知给了外人。”
楚珳却是喝了一口酒,笑道,“是啊,你这丫头机灵的很,若是你不要了,把她送给我吧。”
“你不是有一个良人了吗?”白浔琬蹙眉,“蕊儿是我的贴身侍婢,她走了我由谁来侍候?”
楚珳瞬间不高兴了,“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什么良人。”
没有娶妻,何来纳妾?
显然那位王妃娘娘怕是不曾将楚珳的前程和名声放在眼中,只求娶门亲事给亲王冲喜。
显然,那齐苏芸也并非是他的什么良配,莫不然他竟是连说都不愿说起。
思及此,白浔琬也顺手将手中的酒往自己的嘴里灌,从未喝过如此浓烈的酒的她竟是一口气将半壶酒全都灌了下去,楚珳想要拦住,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楚珳上前一步,想要夺了白浔琬手中的酒壶,可谁知白浔琬竟是紧紧地将那酒壶抱在怀中,生怕被抢。
这一来一回,白浔琬竟是倒了下去,而楚珳为了不让她摔了,竟是直接伸出手来垫在了她的脑后。
一时之间,二人竟是鼻息相近,咫尺之间,楚珳那张黝黑的脸竟也不知怎的红了起来
。
“你没事吧?”楚珳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这涌出的热气使得白浔琬的耳根渐渐的红了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