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流奴,他们就出现了,还真是会挑时候。
“你告诉他们,这是宣平侯府的马车,若是想活命,就速速推开。”她也只能这般哄骗了。
过了半晌,蕊儿才道,“娘子,他们说他们是杨府的奴,说是来告知老夫人一句,余老夫人在昨晚,殁了。”
白老夫人知道余老夫人利用她,她是生气的,但她心底却没想她死,如今接到这样的消息,白老夫人还是一时之间晃了神,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同辈的亲人了。
半晌之后,白老夫人才道,“回去看看。”
传话的蕊儿欲言又止,但看白老夫人这般,她也不敢往下说。
白浔琬看出蕊儿的心思,只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蕊儿得到允许,点头,“他们说,若是老夫人和娘子不回头,他们便要去告官了。”
“什么意思?”白老夫人还未曾从悲伤中缓过来,一听这告官二字,眉头便蹙了起来。
蕊儿摇头,“具体的,他们便未曾细说,只是要咱们回去呢。”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但这告官……
白浔琬微微一笑,随即给蕊儿点了点头。
待到白老夫人回到了杨府,杨家入眼满目都是挂起来的白绫,这白绫似乎早就准备好的,等到有
一日余老夫人殁了,他们便拿出来用。
白浔琬刚将白老夫人扶了下来,刘氏便被几个人扶着哭着走出来,她看见白老夫人回来,连忙上前质问,“白老夫人,我敬你是我们老祖宗的姐妹,处处对你敬重忍让,我自诩未曾对你有任何无礼之处,白老夫人,你为何要逼死我家老祖宗!”
才说完话,屋子里便走出了一些人,这些人大约是杨家的长辈,被刘氏这么一说,他们竟是上来纷纷指责起了白老夫人。
见状,白老夫人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场面竟是十分尴尬,娄嬷嬷上前问,“刘氏,你空口白牙诬陷什么?也不瞧瞧今日是个什么日子,你若真的要闹,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昨晚你给我家七娘子下药,将她诱拐至你家大郎院子是何意图?幸好我家老夫人发现的早,莫不然你毁了我家七娘的清白,这又如何算?”
这件事若是不说,自然是隐晦的,看来白老夫人也并没有怎么看中白浔琬的名声。
刘氏却又是一顿哭,“京都来的宣平侯老夫人,仗着自己的身份,逼死了她昔日的老姐姐,如今又想要逼死我!各位耆老可要为小妇人做主啊!我孤儿寡母的就要没路走了啊!”
刘氏杨府大门前哭
得何等张扬,使得过路的人都纷纷止步张望,有的听了刘氏的哭诉,竟是纷纷指责起了白老夫人和白浔琬。
那些耆老听罢,有几个竟是直接指着白老夫人,“京都宣平侯府?莫要以为我们杨氏一族好欺负!我杨氏在上京也是有官的!”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有个耆老竟是暴跳如雷,“今日我便要捎信去京都,给我杨氏讨一个公道!”
“好啊!很好!”白老夫人正了正身子,“这位老先生要捎信,不如我着人送你一程如何?”
那位耆老见白老夫人如此说,更是恼怒,“今日你若是不给我杨氏一个交代,我们自然是不会叫你白白走了的!”
“也不知我们要给你们杨氏什么交代?”白浔琬轻轻移步上前,“我祖母在京都收到余老夫人的来信千里迢迢来岭南只为看昔日姐妹最后一眼,怎地在你们口中便是逼死余老夫人了?若是说真的要逼死余老夫人,这位刘夫人怕是最有可能吧。”
“自古婆媳难相处,各位耆老大可去看看余老夫人的院子和刘夫人的院子,余老夫人每日里可都是清粥小菜,而刘夫人和杨郎君每日可都是大鱼大肉的,这难道还不明显吗?”白浔琬柔声地说。
有几个耆老显然被白浔琬说动了,这刘氏的吃穿用度确实比余老夫人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