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琬才在望水阁中坐定,沿溪阁便传来了消息,说是白溪玟请了医者。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蕊儿在一旁冷冷道,“婢子当时还以为,那碗绝子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竟没想到,才不过多少工夫,那边竟是上吐下泻。”
白浔琬悠悠然,“你可在里头加料了?”
蕊儿忽而闭上了嘴巴,随即才道,“没有!婢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白浔琬忽而笑了起来,“你是个如何的,我又如何不知?是巴豆还是其他的什么?”
蕊儿低下了头,“婢子也不过放了一点点泻药。”
“上吐下泻,又如何是绝子汤所产生的现象,她们也不是傻子。”
蕊儿忽而反应过来,“娘子,婢子是不是闯祸了?万一她们对咱们望水阁夹私报复……”
“若是什么都不做,难道她们就不来报复了吗?”白浔琬浅笑一声,“罢了吧,看好门户才是你要做的事。”
“喏。”
很快,白温玹便已经出嫁一个多月了,再过一个月便是上元节。
往年上元节,蕊儿都是十分开心地准备这准备那,今次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白浔琬将她叫到身边,“听闻今次上元节与往年一般有诗会,只是今年来大楚国的外商很多,各国来大楚国的舞女也
很多,皇帝陛下在西市摆了个台子,好叫大楚国国民一同欣赏这来自异国的舞蹈。”
蕊儿哦了一句。
见蕊儿兴致缺缺,白浔琬也感到了些许的不寻常,“怎么了?”
蕊儿这才反应过来白浔琬不同寻常的申请,随即才低下头来,“婢子只是听闻,岭南有些不太平。”
“哦?”白浔琬挑眉,“岭南又不在京都,你担心个什么劲?”
蕊儿几乎将头埋进了胸前,“听闻,世子殿下被皇帝陛下派去岭南了。”她所言的世子殿下,自然是楚珳,只是如今他有了另一重身份,还另外开了一个将军府。
自从楚珳另开了将军府,西市傀儡铺子的那些暗卫都被楚珳收编成了将军府的暗卫,是故,蕊儿也联系不到勇子了。
白浔琬明知故问,“世子殿下去了岭南又关你何事呢?你是担忧岭南还是担忧世子殿下呢?”
蕊儿听罢白浔琬的调侃,竟是激动得跺了跺脚,“娘子你明知故问!”
白浔琬忽而笑了起来,这勇子是楚珳手下最得力的暗卫领头,无论是护卫还是训练新手都有自己的一套,如今楚珳将勇子带去了岭南,说明岭南的局势有些不稳了。
“世子殿下将勇子借给我们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对咱们的最大恩德了,
如今咱们也有自己的暗卫了,勇子自然是要回到自己的岗位的。”白浔琬宽慰她,“勇子有勇有谋,若是当一个区区暗卫,着实是屈才了。”
“屈才?”蕊儿的确没有想太多。
白浔琬点头,“以勇子的能力,即便是当个将军也不为过,你难道想让他这辈子躲在京都角落里,护旁人安全不成?”
“自然是不想。”蕊儿道,“婢子自然是想他将来有所出息的。”
“那不就好了?”白浔琬展颜,“好了,好好准备准备吧,咱么也该收网了。”
“喏!”
今次的上元节,是白浔琬及笄后的第一个上元节,女子及笄便要开始谈论婚事了,自从当年上元节白浔琬在诗会上一句成名之后,京都士子对白浔琬仰慕的比比皆是,只是奈何,他们都入不了白章的眼,这才叫白浔琬等了许久。
如此这般,其实也好,她倒是不急。
自从上回白章拒见慕容云后,严碧云与白章的感情日益稳固,如今白章想要带着严碧云出门坐画舫,严碧云着人去请慕容云,慕容云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
若是往日,白章定会上门问其缘由,但如今白章却只留下一句话,“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