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册子末页写着,老嬷白氏。
满府上下,姓白的嬷嬷只有一个!此人正是阮氏的乳母,亦是白浔琬的乳母!
白浔琬被关望水阁,三岁时乳母便不知所踪,下人说,她得罪了慕容氏,被罚了,那时候,白浔琬以为便再也见不到白嬷嬷了,竟没想到,还能在这册子上见到她的名字!
林嬷嬷泪眼婆娑,那时候,她在临水阁照顾阮氏,听闻白嬷嬷被罚,阮氏便托了关系将林嬷嬷送到了白浔琬的身边,这才勉强护住了白浔琬。
“娘子,你说,真的会是她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是有些不信。
白浔琬轻叹一声,“事情过了这么久,真假自是要咱们自己查的,如今有了蛛丝马迹,那么查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娘子,老奴一会儿便着人去查!”
“不可?”白浔琬制止住她,“如今咱们院子在风口浪尖,还是低调小心些才是,等到这风波过后,再查也不迟。不过……”
白浔琬顿了顿,“派几个死奴去岭南也未尝不可。不说是查庄子,只是落脚便是。”
“婢子明白了!”说罢,林嬷嬷便下去了。
水芸与水烟出门管理下人,院子里有林嬷嬷和蕊儿看顾,如今也只剩下青青和
白浔琬一起梳理着这些账本。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浔琬停下手中的事务顿了顿,“可发现了什么了?”
青青抿嘴思索了片刻,“娘子,这些账本和往年的府上账本都差不多,只是婢子不明白的是,为何每年府内的布匹进项会如此之多?光光去年便有三万匹,还有各项菜式,按理说侯府有自己的牛羊场,这些本不该买的,可为何每年都会有牛一万头羊一万头的买入?”
白浔琬欣慰一笑,“很好,你还发现了什么?”
青青蹙眉,“每月五郎和八娘的开销似乎是府中各位娘子郎君们的三四倍,婢子忽然想……”
白浔琬颔首,“府上每个人的开销月例都是有定数的,若是想要多花些钱,那必定要在某些地方将这账做平。”
青青恍然大悟,“所以账本上多出来的牛羊和布匹,并非是真的东西,而是五郎和八娘支走的钱?”青青顿了顿,“这账房不可用了。”
白浔琬却摇头,“不,这账房有大用,他做了这么多年,竟还是能够在侯府稳稳立住,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而且他定然也知道很多事情。”
青青点头,“婢子明白了。”
“帮我去查查,他们每个月支出这么多钱,到
底是要做什么?”
青青放下册子,“婢子这就去查。”
前些时日李氏懒散地管着侯府的大小事务,自然不会去细看那些账本,如今竟是被白浔琬翻出来了,也算是他们倒霉了。
她放下所有账本,款款走出院子,她许久没有这样漫步在望水阁院子的细碎石头上了,踩着石头沐浴着阳光,竟是一下子将这几日的所有疲惫一扫而光。
蕊儿见她出来了,脸上满是笑意,她默默走到她的身边,微微笑道,“我们家娘子其实也是很好看的!”
她突如其来这一句,竟是叫白浔琬扑哧笑了起来,在蕊儿眼中也只有这两件事她十分确认。
第一件,她家娘子是世界上最好的。
第二件,任何接近靠近白浔琬的人都是要害白浔琬的人。
白浔琬也懒得与她分辨,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张帖子,“过几日七夕,你将这帖子交给莫六娘,叫她务必如期赴约。”
经过那晚的事,蕊儿对莫柳星的印象从崇拜到同情惋惜,是故白浔琬拿出帖子的时候,她的神色竟有一丝小心翼翼。
“娘子,如今国丧期内,今年的七夕定然是没有往年热闹的,您确定要约莫六娘吗?”
虽说是国丧,但皇帝陛下格外开恩,
如七夕上元佳节中元节等节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