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外一里处,一辆马车在夜色的掩盖之下静默地停着,忽而马车车帘一动,一张俏丽的脸朝庄子张望了一会儿,随即转向车内对车内坐着的少年,“怎么里面还没有动静?”
“别急,她不过是个被丢弃的小娘子,翻不出什么花样,八娘,你就等着吧,一会儿县尉大人到了才算得上是好戏呢!”说话的是白盛,他们在白日里无功而返,心中的这口气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咽下。
白溪玟恶狠狠道,“这个贱人不知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平日里可都是唯唯诺诺的,今日里竟将兄长你送给我的步摇拿了去,还用命做要挟,我恨不得将那贱人粉身碎骨才好!”
平日里只有他们欺负她白浔琬的份,哪里轮到白浔琬反抗?
白盛冷哼一声,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她,“八娘,冷静些,我们好好看戏便是。”
这厢院子里,白浔琬立在门口双眼冷冷得瞪着庄头,这样的气势从一个十岁的孩童身上发出来,实在是使人毛骨悚然,这也使得庄头浑身一震。
“吕庄头,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浔琬看向他,眸子微动,肃然之中竟带着莫名的可怜
。
吕庄头在这乡野之间油腻惯了,只道是刚从京都来的娘子摆摆架子,于是立刻恢复了平常的嘴脸,“七娘子,有人见到有个男人闯进了这院子,某确实是担心娘子的安危啊。”
说着他便示意身后的**们进门搜查,林嬷嬷费尽心力从那**手中挣脱,跑到门口拦在白浔琬的面前,“谁敢上前一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林嬷嬷转而看向吕庄头,“吕庄头,我们娘子好歹是侯府嫡女,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怠慢!”
“嬷嬷,正因为是咱们侯府的嫡娘子,小奴们这才要好好护着才是啊!”吕庄头眉眼浅笑,低头哈腰,却并没有半分尊重的意思。“嬷嬷,某劝你还是让开吧,若是让那男子逃走了,咱们可是要被问责的。”
“什么男子不男子的?吕庄头,你可要把话说清楚!我们娘子是候府嫡女,容不得旁人玷污!”林嬷嬷狠狠道。
吕庄头自然知道会有这样的问责,不假思索道,“十里外奴隶场跑失了两个**,其中一个往咱们庄子上来了,林嬷嬷,那可是奴隶场中逃出来的,定然是未经过驯化的,这样的男子若是进了咱
们七娘子的闺房,那可得了?还请林嬷嬷三思,七娘子三思啊!”
好一招以退为进,这吕庄头不愧是在庄子上待久了的老油条!白浔琬站在一旁一直注意着在场的所有**,他们都是以吕庄头马首是瞻的,所以吕庄头说什么他们定然认为是什么,根本不会去分辨是真是假。
白浔琬目光流转,看着吕庄头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拉过一旁的蕊儿耳语了几句。
林嬷嬷正想要再指责些什么,却被白浔琬阻止了下来,“想来这位便是吕庄头了?”
白浔琬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落于山涧之间,而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也皆是可怜到让人不由觉得心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唯唯诺诺是她最大的本事,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她的优势。
吕庄头见这位破落主子发话了,也打算装个样子,“某正是这庄子的头儿,与另外几位管家管理这整个庄子。”
吕庄头说出了高人一等的气势,意在告诉白浔琬,她既然来这庄子上就不再是主子,这庄子他说的才算。
白浔琬微微颔首,继续问,“也不知吕庄头今日来我院中是来做什么的?”
吕庄头蹙眉,方
才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难不成眼前的这位主子是个傻子?又或者她是在拖延时间,好使那男人能够有时间逃脱?
思及此,他便朝身边的一个死奴使了使眼色,那死奴会意,三五下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当务之急,自然是不能让人跑了,不然戏就没得唱了!
吕庄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