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为是真的，所以这才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颜水儿：“……？”
她缓缓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看着他，满眼的疑惑不解。
秦桓唇角微勾，眼眸闪过一道晦暗的光。
“倘若真如仲绿所说，她只是冉贵妃手下的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那她又是如何清楚地知道这些隐秘之事的？
以你对冉贵妃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是那种将子母蛊这种事轻易告之他人，还让其宣之于口的人吗？”
颜水儿愣了一瞬，而后仔细想了想。
完全不可能。
冉贵妃只会让知道这些秘密的人都去当昭阳殿的花肥。
而显然，仲绿是玩不过冉贵妃的，不论是从心计、权术还是地位来说，她都不是冉贵妃能正眼瞧一下的对手。
所以秦桓方才所说的假设完全不成立。
颜水儿憋闷了一瞬，旋即有些丧气的接受了‘仲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还在做着贵妃手里的棋子’这个结论。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我……”
秦桓轻笑了一声。
“这话也没错，或许她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呢？”
“告知你真相，和算计你，这两者本身并不冲突。”
也有可能是冉贵妃故意让仲绿在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然后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看她提心吊胆、满心愧疚的将这个秘密埋藏多年。
最后终于能在临死之际，无所顾忌的将自己隐瞒的一切都告诉颜水儿。
仲绿坚信自己是在帮颜水儿。
而颜水儿也能一步步证明并确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如此，没人知道是她冉氏在背后推波助澜。
只是如今仲绿已死，事实真相是什么，大约他们是再不能知道了。
“可是她图什么呢？”颜水儿摸不着头脑。
告诉她真相，难道她就能杀了皇帝为父报仇，顺便还能拯救一下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颜水儿：“……？”
颜水儿：“！！！”
颜水儿震惊的看向秦桓。
秦桓欣慰且眉宇舒展的弯了下唇角，肯定了她的推论。
“原本这个计划该在‘颜良媛’的葬礼上就夭折的，可没过多久，仲绿又知道了‘云岚公主’的存在。”
秦桓说到这儿也有一丝无奈。
“即便她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云岚公主，可冉贵妃终究是不会轻信的。
恰巧，那时北境又打退了大金的入侵，天时地利人和，而冉贵妃要牺牲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
你说，她会想要赌吗？”
贵妃会想要赌吗？
颜水儿将自己代入到她的立场后深深思索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是冉贵妃的话，她会赌。
输了，就像秦桓说的，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于冉贵妃来说不痛不痒，毫不在意。
可一旦要是赢了……
带着双重仇恨的‘云岚公主’颜水儿，以及深知自己要活下去肃帝就必须死的太子秦桓……说不定真的能弑君成功。
而他们一旦成功，弑父弑君的秦桓就永远不可能再坐上正统的储君之位。
届时，冉贵妃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废太子、和帝王薨逝后另立新君’的两道圣旨，秦桓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因为不管是朝臣还是天下人，明面上，都只会认正统。
杀，则永远被钉在‘乱臣贼子、不孝不悌’的耻辱柱上。
不杀，则被噬心蛊啃噬，五脏六腑尽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