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女子阴血特意养大的蛊虫,为的就是刺激太子体内的噬心蛊,让他在百般痛苦和折磨中死去。” 谢碑和方河听得都心中一沉。 而颜水儿听罢后,手都是颤抖的,却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不露出怯意和软弱。 “你们知道从别人身上害不到殿下,便以我做刀,去伤害我最不愿意伤害之人,就这样,你也好意思说从未想过害我?” 她冷笑一声。 “万事万物都有相克之法,我不信会没有办法。” 她看着仲绿狼狈的样子,认真而执拗地重复道。 “你听到了吗,我不信。” 仲绿艰难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 “主子聪慧,确有一法。” 众人眼睛顿时一亮。 然而仲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浑身汗毛一竖,如坠深渊。 仲绿:“但这法子,极为苛刻。” “需要一只与此蛊相同之蛊虫,在诱发噬心蛊之时,同时以活人的鲜血与身体为温养,以活蛊下药,方能引诱出另一只相同的蛊虫。 最终,以毒攻毒,让两只蛊虫互搏而死。” 说白了,就是在人的身体里养蛊。 一王不容二蛊,这类蛊虫又相当霸道,当它们看到了一只与自己相似的蛊虫,便会立马放弃掉即将到手的食物,与之搏杀,直到决出最后的王。 所以才会有需要活人的身体为蕴养的温床这般苛刻的条件。 因为搏杀的蛊虫必须是活的、健康的、完好的。 强了不行,弱了也不行,一切都要刚刚好。 刚刚好的搏杀而死,刚刚好的……一命换一命。 一向淡漠的方河看着仲绿,眼中终于出现了无可阻挡的冷芒,而谢碑在此时则是更冷酷,更无情。 在他心里,仲绿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然是死人,那便无需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情绪,他思索更多的,还是要如何解决殿下此次蛊毒发作的病症。 若是能趁机彻底解决了噬心蛊,一条人命算什么,哪怕是将自己的性命奉献出去,谢碑也是甘愿的。 只是……谢碑的眼中闪过一抹深色。 他能感觉到仲绿没有说谎,可这解蛊的方法实在苛刻。 而人命在其中,竟显得是最好解决的一环。 另一边,颜水儿却是气得浑身发抖。 不是只是蛊虫尸体的粉末吗?不是只是诱发的噬心蛊吗?为什么秦桓的体内又进了一个蛊虫?! 蛊虫在他身体里不停地厮杀,他该有多痛!! 只要一想到方才进去后看到秦桓虚弱、疲惫到极致,却还要用理智对抗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颜水儿的眼中就忍不住染上了几分不知名的怒火和怨恨。 “这些蛊虫……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仲绿被颜水儿仇恨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颤,却还是张开嘴,回答了她的问题。 “婢子……我的父亲,是一个隐居在山野间的药郎,而我的母亲,则是巫族的待选圣女。 她曾与武安侯孕育了一个女儿,然而不久后她便发现,颜宵月并无巫蛊天赋,便弃之而去。 后来,她进山采药炼制蛊虫,无意间碰见了我父亲,因为体内的蛊虫暴动,被我父亲所救。 于是,便顺理成章地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