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秦桓想到自己原本想让她怜惜的、多此一举的行为,略显无奈将她的小手安分地抓在掌心里,低声道。 “真没事,只是身上不小心中了几支流箭和乱刀,并没有多严重。” 颜水儿轻吸一口气。 “这还没有多严重?!” 这倒真不是秦桓逞强。 而是在那满是鲜血与无穷尽绝望的战场上,每活着回来一次就是一次的幸运,再不能奢求更多。 与性命相比较,他受的这点伤就真的算是轻伤了。 更何况,也没有人敢伤、能伤他。 只是关于这点,秦桓本不欲多说,更不想让颜水儿发觉他又一次蛊毒发作后,被谢先生压回去的事。 于是轻应了几句,便不动声色地移过目光,试图转移话题的道。 “那日,范将军与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忽然晕过去?” 说到最后的问题,秦桓的眼神明显严肃起来。 颜水儿略微迷茫了一瞬。 她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思索。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她和秦桓简单陈述了一下徐府的往事,又用春秋笔法概括了一下范将军对她说的之于秦桓的警告,而后双眼迷茫地看着秦桓道。 秦桓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缕深思,却很好地掩藏在了眼底。 只伸出大手,轻抚了下她的长发和后背,柔声道。 “想不通就不想,不要勉强自己,我会让人多增加几次给你请脉的时间,时刻关注你的身体情况。” 颜水儿干巴巴地点头默认:“也只能这样了。” 秦桓对她示意自己身旁的案桌与铺了软枕的摇椅。 “给你准备了喜欢的点心和话本,要不要在这儿休息会儿?” 颜水儿双眸一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啊好啊,我真的好久都没看话本子了,也不知道上次的那本都讲到哪儿了?” 记得上次看话本子,还是在东宫的时候。 原以为那时候后宫风波迭起,却不成想,那段时光竟然是她穿越过后最悠闲的日子。 颜水儿怀着感叹,迫不及待的提起裙摆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话本,兴致勃勃地翻看了几页。 而后,忽然顿住。 她抬头望向秦桓:“不对啊,我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大雍太子的良媛,而是云舒国的云岚公主。” “云英未嫁,骄纵固我。” “你留一个这样的人,在你的住所久留?” 即便他们是有过流程、互相送过拜帖的来往,那也显得有些过于亲密了。 而且…… 颜水儿眯着眼,越推敲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 “我刚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侧门出去的人,似乎是那位经常跟在贤王殿下身边的心腹?” “贤王有事找你?还是说,你们已经见过一面,却不欢而散,于是并未派人相送出门?” 秦桓叹口气,眼中含着笑意,语气无奈且温柔。 “我怎么觉得你这脑子晕过之后,似乎更通透了些?” “嗯?”颜水儿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十分明显的威胁意味,“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秦桓风度翩翩的起身,拱手,风流又俊朗,威严又令人心神激荡。 “公主聪慧,桓自愧不如。” 颜水儿有些羞窘,又有些小得意。 她轻锤了一下秦桓,示意他正经说话。 秦桓这才轻笑着将她拉了过去,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疲惫却餍足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颜水儿只听得他低醇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静静流淌,犹如暗夜萤火。 “你可知,朝廷为了不让我提前知晓云舒国的公主前来大雍出使,甚至宁愿在战时押后粮饷和军械的运输,也要让贤王低调的来北境代七弟相迎?” 颜水儿微怔。 此时,她看不见秦桓的面容,可光听这话,她就心里猛然一酸。 被亲人防备至此,至亲至疏,天家父子,秦桓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颜水儿的不禁抱住了秦桓略显紧绷的有力腰肢。 秦桓乌黑的睫羽轻颤。 他将颜水儿搂得更紧了,而后继续道。 “然而现在,我不仅与云舒国的云岚公主走的极近,而且还因为此前一战,倍受边陲百姓的爱戴和将领的崇敬。” “百姓们只闻太子,不闻天子,你觉得,京中之人可会放过我?” 颜水儿狠狠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