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嫁的是谁,是老王爷啊!宣平侯再显贵,那能和咱们老王爷相比吗?”
听出来了,这婆子从前大概是伺候老武安王的。
一提到这位老将军,她的语气就十分自豪,甚至爱屋及乌,连带着也替这位侯府老夫人不值。
谁让这位老夫人替她妹妹做主时是顶着武安侯府的名头呢?
那拖累的,还不是武安侯府的名声。
虽说如今武安侯府也没什么名声了,可至少武安侯府的老夫人是老王爷唯一的遗孀,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众人对她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只是再不同,那也是当朝的侯爷。
老王爷早就死了,而宣平侯还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是肃帝跟前的红人,还与煊赫的冉将军府结了亲,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武安侯老夫人若是再仗着遗孀的身份在这种私事上对着宣平侯施压,便是宣平侯的脾气再好,那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的。
更别说从她得知的消息来看,这位宣平侯并不是什么好脾气且心胸宽广的人。
颜水儿深深觉得,若是颜博文再不管一管他这位母亲,怕是送出去再多的女儿,参与再多的谋反,都是徒劳无功的。
不过这种话,她自然不会与武安侯府的婆子说。
眼看走到府门前,身旁的婆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话茬,甚至还对颜水儿有了点同仇敌忾的亲近意味。
“娘娘慢走,若是下回再回府探亲,老婆子还来伺候您!”
颜水儿对着婆子微微一笑,白得一个消息渠道,她自是好好好接着。
“不知婆婆怎么称呼?”
那婆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脸上却是笑开了褶子花。
“嗐,当不得您询问,老婆子夫家姓张,您叫我张婆子就行!”
“这么多年一直替老王爷守着他的院子,竟是没早点认识娘娘您,真是遗憾!”
张婆子咂咂嘴,显然很是真情实感。
颜水儿笑得更好看了,她道:“那好,张婆子,可否劳您给我拿把伞?”
“今日虽然依旧艳阳高照,可天有不测风云,大风呼啸,我怕在路上就会有大雨……”
“好!好!这有什么难的,老婆子我这就去给您拿!”
张婆子都不待她说完,便连忙应承下来,兴致很高的转身走了,甚至都没想过叫一个小丫鬟去拿,可见刚才谈论让她很是畅快。
不一会儿张婆子回来,颜水儿接过伞,又道了声谢,给了礼,这才堂而皇之的重新上了马车。
就张婆子刚刚那热情的大嗓门,想来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她从武安侯府出来了吧?
颜水儿这般漫不经心的想着。
她将雨伞放在了自己身旁,无甚表情的对着车把式道:“去惊蛰寺。”
“喏。”
而她身后,张婆子捂着手里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更是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这趟差事可真值!
马车一路平静无波的到了惊蛰寺,颜水儿下了车,独自一人爬上了山。
接待她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和尚。
这次颜水儿问了人家的法号,小师傅说自己佛家名叫八苦,颜水儿便叫他八苦师父。
“八苦师父可否带我去看看颜林氏曾经在贵寺的居所?”
上次她去的时候就观察过,除非武艺高超走后山捷径,否则若是没有惊蛰寺本地僧人带路,那竹林小筑是轻易进不去的。
她以为这位八苦师父会像上次那样,几番拒绝后才带她过去,她甚至已经在路上想了好几番措辞。
谁知她刚提出这个要求,八苦师父就点头答应了。
颜水儿:“?”
颜水儿睁大双眸,感受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你答应了?”
这么简单?这么容易?那上一次又是为什么到了要动武力威胁的地步?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