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坦胸露乳、当狗一样地套上牵引绳泄愤的羞耻了吗?
您难道忘了大金国的士兵当年满城屠杀,整整一个城池的百姓都让他们杀得片甲不留的悲哀了吗?
那尸山血海,距今为止,也就才过了十年光阴而已。
更何况那大金国的国主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几乎是与肃帝一样的年纪。
他甚至都可以做凉平公主的爹了!
可再多的谏言都无法阻拦肃帝的意已决。
哪怕众臣跪请,哪怕皇亲恳求,都没人能动摇肃帝的决定。
争执声,劝谏声,高呼声,痛斥声,哭嚎声,交织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声音。
“嘭!”
一位两朝元老大臣当庭撞柱,血溅而死。
“咚——”
“咚——”
“咚——”
新年的钟声在同一时间被撞响,于一片血泪中降临。
……
宴会结束的很是动荡。
但依旧没有人能改变肃帝的决定——他铁了心要和大金国结亲。
颜水儿微微低头,跟在太子妃身后往回走。
能让一国国君铁了心与世仇国家化干戈为玉帛的理由是什么?
是利益,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
但大金国那等天生靠掠夺为习性的国家,会甘心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只为了求娶大雍一位生母已死且并无多少存在感的公主?
怎么想都不可能。
退一万步讲,哪怕大金国国主真的脑子秀逗了,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娶一个大雍国金娇玉贵的公主。
那人选怎么也应该是那些声名在外的公主,而不是从小就低调长在后宫里的凉平。
譬如婉柔公主……
颜水儿忽地一愣。
她忽然想到了消失了一天的太子。
“咚。”
一阵钝痛在鼻尖骤起,颜水儿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歉疚的话脱口而出:“抱歉……”
“颜昭训,你究竟在想什么,竟能无礼到撞到本宫?!”
太子妃愤怒的声音在前方同时响起。
“娘娘息怒,颜昭训大约是因为方才惊闻凉平公主欲与大金国和亲之事,又亲眼瞧见了当庭的血状,这才失了心神。”
傅心慈上前拉住太子妃,语带歉疚地帮她解释。
宴席散会后,只有傅心慈回来跟随她们一起离席,姜翎儿因为身体不舒服,还在后面被宫婢搀扶着慢慢走。
回过神的颜水儿收到对面递来的眼神,默默捂住自己被撞得有些微红的小鼻头,低下头,顺着傅心慈的话装作一副受惊了的样子。
见她这样,太子妃不快地又说了两句,这才转身,准备继续上轿辇。
谁知道一个小宫监却突然出来拦住了她们。
“参见太子妃娘娘,贵妃娘娘有请。”
听到‘贵妃’两个字,冉孤菱身体顿时一僵,方才被撞的不快瞬间没了踪影。
她低声道:“本宫知道了。”
一句话都没问,踏上脚凳的绣鞋又缓缓落在地上。
冉孤菱对着傅心慈和颜水儿挥挥手,示意她们先回去,自己带着宫人往昭阳殿走去。
颜水儿本准备和傅心慈一起站在旁边,意思意思的恭送完太子妃就走。
谁知那个小宫监仍旧站在原地,并未曾离开。
他虽在继续对太子妃说话,但眼睛是笑着看着颜水儿的。
“娘娘前些时候还念叨,有段时日没见颜昭训了,想念得紧。
今日恰好是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您看,您顺道儿跟着太子妃一块儿去给娘娘请个安,如何?”
如何?难道她还能说不吗?
颜水儿扯出一个营业性质的微笑来。
“身为晚辈,自是要去给娘娘再请个安的。”
其实原本除夕夜宴后,众位女眷都要齐聚在皇后宫中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