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难得不用从文华殿往水榭赶,颜水儿原本想睡到自然醒。
可有人偏不如她的愿。
被仲绿摇醒、拉着洗漱、穿衣、再到上妆面,一套流程下来,颜水儿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下意识看了看窗外的天,晨光熹微,说是夜晚都有人信。
“你确定太子妃身边的茹盈在外边等我?有太子妃传召的口谕?”
“是,婢子亲自接引的茹盈姑姑,不会有错的。”
仲绿一边点头,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她带上发钗,又给她套上鹅黄色的襦裙外罩。
“有病吧!这才几点?”颜水儿忍不住烦躁地吐槽。
她真的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过凌晨五六点钟的太阳了,简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
于是等收拾好后来到正殿,颜水儿面对茹盈的就是一张看起来很冷淡的小脸。
但其实她只是因为困而懒得有表情。
茹盈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一字不落地传达了太子妃让她往后开始每日晨昏定省的日子。
还明确地告诉她,太子妃接不接见看太子妃的心情,但她不能不去。
颜水儿:“……”
本就不富裕的心情,顿时雪上加霜。
“娘娘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她身为东宫嫔妃之首,理当承担起教导东宫妃嫔礼仪规矩之责。
昭训娘娘既是不再日日承宠,那这规矩便要开始立起来了。”茹盈一板一眼地道。
颜水儿看她的眼神顿时和赵阿母有的一拼。
可她偏偏没办法拒绝。
于是忍着气,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唇角,刚准备点头,却听得外面传来藏冬和人说话的声音。
颜水儿话头一转,下意识扬声道:“藏冬,是谁来了?”
外面的声音一静,少顷,藏冬带着一个小宫监走了进来,对着颜水儿行礼后道。
“禀昭训,是文华殿来人,说是太子口谕。”
颜水儿道:“太子也有口谕?”
她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茹盈,顿时满脸笑意对着藏冬身后的小宫监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抑扬顿挫的语气,带着三分期待,五分娇羞,还有两分欲语还休,让等候在一旁的茹盈脸更黑了。
小宫监忙行了个礼,没起身,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道。
“殿下让奴才今日上值后便来您宫门口候着,等您醒后用了膳食,再接引您前去文华殿。
至于殿下的吩咐,恕小人不知。”
颜水儿眨眨眼,对着茹盈道:“殿下之命岂敢拖延,只是茹盈姑姑,你看妾身现在还要去太子妃那儿立规矩吗?”
茹盈咬牙,脸上挂起勉强的弧度:“那自是以太子爷为主。”
于是连早膳也不吃了的颜水儿,就这么坐在明黄色的车驾里,晃晃悠悠地走在了去往文华殿的路上。
忍不住感叹,太子从贵妃那里回来后就愈发明目张胆了,也不拘束是不是晚上了,竟连白天也开始叫人传她去文华殿了。
只是如今也不用再和李太医进行特训学习,太子也无须再这般强势地对外宣告她的‘受宠’,既如此,此番召她前去的用意何在?
颜水儿带着思绪下了车,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旁的仲绿道:“你去找含春,给我要点菊花枸杞和热水来。”
仲绿一脸懵:“主子您要这个做甚?”
颜水儿面不改色地扯大旗:“上次殿下说想喝我冲泡的菊花枸杞茶,今个儿来得匆忙,便现做一杯。”
“是,婢子这就去!”仲绿一听是她要给太子的,二话不说去找含春了。
于是,当秦桓诧异地抬头,想问颜水儿怎么来的这么早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像端宝贝一样的端着一杯菊花枸杞茶进来,然后端正的放在了他面前,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