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顶罪,所有的脏水都泼向我吧。”
他有些动情更有些伤心,他说;你说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
“我自知我守不住蓬莱的前朝,我也守不住我的儿子,只有我下马这件事的杀伤力才是最小。”
“不会的,我们都想想办法...顶罪的人那么多..”
我打断他说;帝君是最希望我下马的,你把我推出去,就是一场交易,你让他喘口气,他也让你喘口气。
我忽然攥紧他的手说;你对我发誓,你日后不会在如此这般。
他瞧出我是真格的了,他眉头紧蹙,眼里含着眼泪。
整个人有些发抖,也有些震惊。
的确,他大抵是也觉得我狠辣极了,也和那些在暗处想铲除他的人一般,想要趁机置他于死地。
可我从未忘记过,他曾经是那么疼爱我。
至少,慕容心驰曾抱着小夜看奏折,他也曾抱着小小的我看着奏折。
他说;灵儿,我们蓬莱会万世永昌的。
我那时候还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咿咿呀呀的一直要果子吃。
终于他抱住了我,抱着我开始抱头痛哭。
两个浸泡在冷水里太久的人,终于拾起阔别已久最纯的那一丝亲情。
惊恐又难过。
你瞧,这六道的爱,任何爱仿佛都那么沉重。
“好孩子,明日我就会去提议善待存活的鲛人一族,这件事不见得如此悲观,只要我们同心同德,一定会力挽狂澜的。”
我们两个麻木的走出了禁岛,甚至破天荒的去了蓬莱的夜市。
下雨了,夜市里人烟稀少。
我们随处找个小摊,点了两碗云吞,各怀心事的坐在那沉默。
我太了解慕容元脩了,他但凡不是烦得要命,都会跟我扯一点废话,会聊聊我小时候在夜市是如何疯狂干饭的糗事。
其实我也烦得要命。
他抿了一口云吞的汤说;这些年,你变了很多。
“还好。”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小时候听听我的话,去玉城和亲就好了。”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笑了笑说;最起码还能做个太子妃,不至于走到现在这般境地,心如死灰。
“我那时候年纪小,年少轻狂的,不想在家里等着一个男人给我恩宠给我财宝的,你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