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丰,你还敢来!
你派人来打砸我李氏商行,威胁我家人,欺行霸市,已经触犯了大周的律法。
来得正好,随我去府衙,今天这笔账,咱们要好好地算一算。”
李老四看见进门的男人,压制住动手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
吕丰是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
面色苍白,五官并不突出,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双眼睛。
满是阴翳,跟野兽一般,散发着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他身穿一件竹叶青的锦袍,银线滚边,手里摇着折扇,面色不阴不阳地走了进来。
“李掌柜,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你们把我的手下打成这个样子,要说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才是啊!
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的手下,打砸你的商行。
打哪里了,砸哪里了,吕某怎么没有看到?
你这铺子里,没看到有什么损失啊?
还有,你说我欺行霸市,威胁你家人,有证据吗?可有人证?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吕某虽是生意人,但也是出身京城望族,读过圣贤书,最是看重名誉。
而且作为济州商会的会长,吕某一直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自己,以服务济州府的商户为己任。
李掌柜这么说,真是让吕某心寒啊!”
吕丰阴阳怪气地说完,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手里的折扇一合,指着李老四说道。
“卑鄙,你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小人,你想怎么样?
我李家是不会怕你的,公道自在人心,大周的律法也不会包庇你这样的恶人。”
李老四被吕丰的话,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他有些后悔,不该让小四和赵延年把地上收拾干净。
他也知道,在吕丰的淫威之下,受压迫的商户,不敢出来指认吕丰的恶行。
以他在济州府的势力,刚才的事情,就算有目击者,也不会出来为他们家作证。
“李掌柜,不必这么激动,我们坐下来谈谈。
你们李氏商行的人无故行凶,把我的人打成重伤,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就算你们家跟新任知府有关系,但是他也不能罔顾王法吧?
毕竟我们都是大周的守法百姓,万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你们伤人,这可是证据确凿,东子的伤可是显而易见。”
吕丰阴恻的一笑,翘着二郎腿,手里的折扇指向对面的椅子。
“你想怎样?”
李老四听到吕丰竟然知道白守澄跟自己家有关系,心中很是惊讶。
他们家刚来济州府,白大人也是刚刚上任,这吕丰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想到可不能因为他家的事情,影响白大人的官声。
李老四脸上带着焦急,急切地问道,想要知道吕丰的目的。
“吕会长,你这次来,不是给你的手下讨公道吧?
不必拐弯抹角,说出你的目的。”
没有等吕丰说话,一旁的周氏出声了。
她看出来,李老四根本就不是这个吕丰的对手。
因为从吕丰进门,李老四的节奏,就一直被他控制。
他这样做,一定是有所目的。
因为如果单纯的想要给手下出头,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废话,直接提条件就行。
他一步步地通过言语,给李老四施压,是在做铺垫。
所以周氏不想看见李老四被吕丰牵着鼻子走,出声打断了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