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一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爹是打定主要要送他回京?
不,不行!
虽然来到长青县,哪里都比不上京城,但是作为孩子,有谁不愿意跟着爹娘的,如果他此时回京,很有可能好几年见不到他们,这也是他一开始一定要跟着过来的原因。
现在,爹要主动送他走。
白悠然突然就慌了,立刻垂眸道歉,这一次一点也不敢有所隐瞒,差一点就要跪下跟他爹说了。
“对…对不起爹,不要送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和娘,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说谎的,我不想你生气,对不起,爹!”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配上红肿的脸,看起来好不可怜,反正童氏已经将儿子抱在怀里,通红着眼看向丈夫,就连白成宇都忍住不去看他,生怕下一刻他就心软。
“那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悠然童氏怀里靠了靠,感受他娘温暖的怀抱这才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述说。
这下他是一点也不敢隐瞒了,从一开始叶明德来县学被黄先生夸奖,又到每次对他都恨铁不成钢,之后又去青山村试图说服叶明德转班,再到几天打算套麻袋围殴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听得白成宇火冒三丈。
指着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之后这才看向也惊讶的童氏道:“你还说你儿子没错,他这是没错么,小小年纪就已经无师自通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了,这还叫没错。”
童氏:……
本来还觉得儿子这次做的有点过火的,结果一听丈夫的话,就火了:“什么叫做我儿子,我一个人能生出这么大个儿子。”
一句话把白成宇堵得说不出话来,童氏又抱怨道:“何况这是悠然的错么,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那个叫叶欣瑶的小丫头就把悠然数落的什么都不是,是我我也受不了,悠然也只是上前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正好就撞到头了。”
说这话的时候,童氏也觉得气势不足,可是丈夫都要将悠然送回京城了,她不得好好维护儿子啊。
至于儿子真的做错了,私下说说就行,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个劲的指责。
环视一周,虽然下人们在他们一家三口说话的时候已经远远躲着,但他们又不是没长耳朵,丈夫的嗓门那么大,没准外面街上的人都能听见。
想到此,童氏脸色就更不好了。
而不好的还有白成宇,他是怎么也不相信妻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的,明明两人成亲才10年,为什么她就变得那么不一样。
想起未成亲之前,妻子的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甚至对他的吊儿郎当一开始也多有不满,怎么才几年过去,她就变得不像她了。
满脸的不相信,白成宇喃喃道:“悦悦,你不是这样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考上状元之后着急去找你,在街上纵马,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挑扁的老人,被你看到了,你却指责我不能欺负弱小,还拉着我去向老人道歉赔偿,
可是,就只是十年而已,怎么你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恃强凌弱的那一类人了?”
‘轰~~!’
白成宇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童氏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他说她变了,他说她变得讨厌了。
童氏恍惚中收回抱着儿子的手,不自觉的摸摸脸,是啊,已经十年了,她们成亲十年了。
当时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成亲前的自由自在,无忧洒脱,已经在这十年磨得一点也不剩。
不,不是这十年,似乎在她和白成宇成亲的时候,就强迫自己忘却那些梦想,变成一个所有人都期待的好媳妇模样。
是的,她还记得,十年前,丈夫答应她爹,只要考上进士就能迎娶她过门,没成想丈夫发奋图强竟然中了状元。
那一天他很高兴,策马的时候不由得着急,撞到了一个老伯,因为着急只看到老伯没什么事就又激动的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