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孟子义一脸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弟子胡言乱语,师尊莫怪。您乐善好施,广布道承,现如今拜在您座下修行的弟子数不胜数,也许您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了。
光是亲传弟子,便有数十,相比之下,我不过只是普通一人,资质绝非上乘。
也许是我心胸狭隘了,但据我观察,好些个师兄师姐,都觊觎师尊的传承。
如果,他们知道突然杀出一个天赋绝佳的新人,要将他们期盼无数载的果实摘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内忧外患,孟子义已经表明了自己的两层顾虑。
这番话说来,的确有大逆不道含血喷人之嫌,孟子义低着头颅,等待紫龙尊者暴怒斥责。
然而,一切风平浪静。
其实,孟子义提到第一层顾虑之后,紫龙尊者冷静下来,他也自然而然想到另外的隐患。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把祝福收为关门弟子,以后关于他紫龙尊者的衣钵传承去向,已然不言而喻。
就算平日那些言听计从尊师重道的弟子们都表示欣然接受,也难保个别心怀恨意的,在某个时间点伺机报复。
加上外部的威胁,一切都是防不胜防!
“那你意下如何?”
孟子义听到自家师尊语气平静,他不由得偷偷长出口气,随即回道:“弟子以为,明珠蒙尘为上!”
“如何蒙尘?”
“明面上,祝福只是您座下一个不足为奇的记名弟子,实际上您偷偷将他收为亲传乃至关门弟子,这样就不会招人嫉恨,也能为他塑造一个良好的修行环境。”
“嗯,有理!子义啊,看来这些年你在执法堂掌舵,终究是历练出来了,看事情的角度也更加全面了,我心甚安!”
“多谢师尊,这都是师尊平日教诲得好!”
两人又是一波你来我往的互勉激励加彩虹屁敬献。
只是,他们好像刻意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当事人。
祝福三番五次想插话:“喂,我还在这里呢,要不问问我的意见?”
拜不拜师、给不给名分的,这都两说。
可是,讨论关于本人的事情,不应该与本人说个一两句的吗?
就算是假惺惺问一句行不行、好不好的,也多少让本人心里舒服一些啊!
眼前这两货,真·十分过分!
话说,祝福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紫龙尊者座下众多记名弟子的其中一员。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以后在外行走,相互报名号的时候,可以提一嘴:“鄙人忝为紫龙尊者座下弟子。”
也许,宗内宗外的,可能会给一两分薄面吧。
但打起架来能不能当护身符,恐怕够呛。
……
祝福被紫龙尊者当作一块上天降下的宝贝,却很快原形毕露。
无他,这家伙太懒了。
紫龙尊者想着带他到一处无人秘境,潜心静修个三五十年,归来后便能名正言顺接下衣钵。
但祝福听说那地方不单单危险,还人迹罕至,当下就不乐意了。
这简直比出家当和尚,整日吃斋念佛还要无聊。
如此修行,成仙又如何?
于是乎,祝福总找借口推脱。
要么公务繁忙,要么正好有感悟不得打断,总之与紫龙岛各种疏远。
这日,又躲过一波紫龙尊者的召见,祝福满心疲惫回到洞府,一头扎在卧榻上,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原来,被强者看中,竟是如此痛不欲生。
无趣至极!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祝福心烦意乱,以为又是紫龙岛派人来唤他过去。
正起身回头打算推辞,却看到一道久违的身影。
“哟呵,东西总算吃完了,又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