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女子之间的闲聊宋裴砚并没有去插一脚的乐趣，他站在沈鸢身侧，虽然是看着前方，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几人弯弯绕绕，穿过亭台楼阁，眼看着就要到东宫大门，却听见了左侧园子里传来了鞭条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
“柳小姐，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难不成柳大人柳夫人没教你吗？”
“敬茶的时候手抬高过头，面对贵妃娘娘的时候要跪下！”
“听到没有，跪下！”
老态又尖利的嗓音难听至极，若是旁人沈鸢定然是没有搭理的兴趣，可这话语间的柳小姐，贵妃，让她瞬间明白过来里面的人是谁。
她停下了脚步，给了身后凝冬一个眼神。
“你先带圣女回东宫歇着吧。”
邬紫自然也看出了她有事处理，为没有叨扰的意思，乖乖的跟着凝冬离去。
身边只剩下一个宋裴砚和菡萏，沈鸢冷哼一声，睨了一眼他，“怕不怕？”
宋裴砚好笑的揽着她的肩膀。
“你夫君我有这么胆小吗？”
“没有就好，走。”
三人刚走进去就听见“咔擦”一声，抬眸看去，原来是柳昭昭手里那杯滚烫的茶水砸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热气腾腾的茶水有一大半洒在了柳昭昭的手背上。
她疼的嘶了一声，跪着的动作却不敢挪动半分。
哪怕她已经这么狼狈，旁边的教习嬷嬷依然凶神恶煞的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就是一顿数落。
“放肆！娘娘还没端稳你就敢松手，万一烫着了娘娘怎么办！”
“还不快磕头谢罪！”
眉毛粗短，颧骨凸出，那张香肠嘴上涂着厚厚一层艳红的口脂，声音尖利如用尖刀刮着玻璃，难看难听。
她捏着教鞭的手已经泛白，可见若是柳昭昭有半点不服就要被这一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了。
柳昭昭收敛脸上的痛楚，恭敬得体的弯腰俯首磕头跪拜。
“是臣女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而此刻的端贵妃则悠然的躺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殷红的丹蔻指甲剐蹭着小猫的鼻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她没有说话，柳昭昭自然不敢起来。
沈鸢看不过去了，抬脚走上前去。
教习嬷嬷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赶紧转身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