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回来了”让在场主仆三人都喜极而泣。
凝冬迫不及待的上前将这些日子沈鸢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都道了出来,而不出她所料的就是宋裴砚的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
他心中刺痛,抱着沈鸢的手都在颤抖,眼中的悔恨和自责都快溢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鸢儿,是我来晚了,竟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对不起……”
堂堂临渊储君,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为她红了眼眶,弯了脊梁。
身后的巫族王上和王后纷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本以为沈鸢是单枪匹马前来,谁曾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追了出来,甚至带了重兵包围王宫,可见事情变的越发不可控了。
王后此刻哪怕再心有不甘也不敢乱动。
巫族王上忐忑的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是我巫族至高无上的荣耀,只是不知道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呀?”
“所为何事?”
宋裴砚凤眸一眯,转身看向他的一瞬间,眼底的阴鸷狠唳让人不寒而栗,饶是王上这般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他面前也心中胆怯几分,头不自然的垂了垂,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这郡主与太子自然不同,尤其是这太子还是唯一的嫡子,储君,甚至是当初率兵将巫族一举夺下的沙场神话,是万万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否则就真的要兵戎相向了。
关键是还打不赢。
“王上趁孤不再欺负孤的太子妃,还有兄长,你说所为何事?”
最后几个字咬的十分重,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到脖子上了。
王上吓得手一抖,赶紧解释。
“殿下息怒,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啊。”
“我儿阿缇洛风因跟沈公子是旧识,听闻沈公子被流放到了晏城,一时不忍他受尽折磨才将他带回宫切磋武艺,谁曾想小小的磕磕碰碰竟让郡主误会。”
“这次本王也是特地带我儿来此认罪,不想又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殿下不必忧心……”
顶着宋裴砚那强大的威压,王上几乎是吊着一口气终于说完了这两句话,可还没等他喘一口气就听见宋裴砚冷笑一声。
“哦?王上所谓的切磋武艺就是将沈公子打到躺在床上?所谓的小误会就是刚才王后说要鞭打鸢儿五十鞭!”
“巫族远离京城不错,但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了是吗!”
“刚才若非孤及时赶到,你们竟敢私自责打临渊太子妃,想死是吗!”
宋裴砚将沈鸢牢牢的护在身后,一字一句都带着威严和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眼中杀意凛然,仿佛下一刻他们便能成为几具冰冷的尸体。
王上吓得差点没给他跪下了。
可为了那一点最后的尊严,他小心翼翼的弯腰。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本王……是我管教不严,才不小心冒犯了太子妃,还请殿下看在巫族这么多年为归顺临渊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
“巫王言重了,请起吧。”
气氛转变的太快,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巫王强忍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赔着笑脸连连点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不必谢,毕竟孤可没说此事不追究了。”
宋裴砚抬了抬下巴,露出他那流畅又优越的下颚线,狭长的凤眸轻轻一挑,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被王后抱在怀里的大公子阿缇洛风。
“大王子似乎很不服气?”
“你意图谋害太子妃,她不过是伤了你的手罢了,你竟还不服气?”
阿缇洛风看见这个记了一辈子的仇人,眼神凶狠如一头熊,露出锋利的牙齿。
“宋裴砚!你现在竟然还敢来!”
“到了我巫族的地盘上,你莫非真以为还能活着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