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看见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沈鸢都被吓得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敢眨。
皇上和皇后在她心里一直以来完美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沈鸢也总算是明白了宋梓宸为何提出要杀了宋裴砚的提议了。
原来救宋裴砚的其中一味药就是宋梓宸这个同胞兄弟的血！
难怪皇上不愿意明说，难怪这东西只有宫里有。
可是，可是这不就是以一命换一命吗？
正当她觉得此事棘手时，底下的人已经连放了好好几碗血，直到床榻上的宋梓宸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连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们才终于罢手。
太医处理好他的伤口，又给他灌了一碗药，吃了两颗药丸后才擦了擦额角的汗站了起来。
“陛下，今日的取血量已经达到，臣这就去制成药丸送到太子殿中。”
皇上不忍的看了眼几乎快要失去所有生机的宋梓宸，点头，“去吧。”
皇后始终不敢回头，“我们走吧。”
皇上赶紧扶着她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连一个留下来照顾宋梓宸的人都没有。
饶是沈鸢此刻也忍不住心寒。
她从房檐上下来后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转身从窗户跳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烛火依然明亮，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就连胸口都没了起伏。
沈鸢心一个咯噔，赶紧上前用手指探他的鼻息。
微弱到几乎快要消失。
沈鸢赶紧将旁边的被褥盖在他的身上，守在旁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在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宋梓宸的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这张跟宋裴砚几乎重合的脸，沈鸢也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动容。
“醒了，你这样子还能活多久？”
非常直白的问题，宋梓宸愣了愣，随即扯了扯唇，“……不知道。”
沈鸢同情的点头，“不知道也好，也不会太害怕。”
宋梓宸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你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惨。”
沈鸢一直以为他只是被隐藏了身份而已，现在看来，怕是从小都被当成宋裴砚的药材养着的吧。
一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放那么多的血，也难怪每次见他都是脸色惨白，身上药膳的味道怎么都掩盖不住。
“现在呢？知道我这么惨了，还不打算帮我？”
这个问题确实难到了沈鸢。
帮他？
那宋裴砚就是死路一条。
不帮？
见死不救？
亲眼看着一个无辜之人一命换一命？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宋梓宸苦笑一声，闭上眼睛。
“算了，你走吧。”
他肤色白的透明，毫无气色，整个人仿佛都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沈鸢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
“吱呀——”一声，她离开了房间。
宋梓宸睁开眼，眸底闪过几分莫名的笑意。
回去后的沈鸢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来又去了宋裴砚的房间。
现在宋裴砚的玄华殿因为上次的放火事件已经不能住人，下人们正在修缮，他便正好有理由日日待在沈鸢的临安殿。
“鸢儿有心事？”
宋裴砚看着喂药都心不在焉的沈鸢，好奇的问道。
沈鸢手上一顿，紧紧盯着宋裴砚这张脸，到底是没忍住，放下药碗准备将昨天的事告诉他。
却不料这时候外面的菡萏走了进来。
“郡主，大公子和三皇子府的人打起来了，三皇子让人来递了话，请郡主出宫一趟，亲自将大公子给带回来，并且……要一个说法。”
又是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