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知道,这两人向来不对头。
别看阿兄对她这么温柔,但对宋裴砚却常常凶神恶煞,十分排斥。
她还记得两人成婚的时候沈君祁揪着宋裴砚的领子好一顿威胁,完全没把他当成什么太子殿下。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阿兄总是用自己的办法护着她,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哪怕远在边关也总是找各种机会回京来看她。
实在是抽不出空也肯定会每月寄来好几封家书,问她在东宫受没受委屈,宋裴砚对她怎么样……
从大事问到小事,都是一个哥哥对妹妹最深的关怀。
可沈鸢只是报喜不报忧,从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跟宋裴砚之间的关系。
但沈君祁又不是傻子,从其他地方都能打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知道宋裴砚对沈鸢还不如前朝那些老家伙上心的时候,沈君祁怒不可遏,趁着煜儿满月的时候策马返京,找到宋裴砚狠狠的揍了一顿。
走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所以两人的上一次见面实在是不怎么愉快,气氛自然就十分诡异。
沈鸢甚至感觉沈君祁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拳头捏的十分紧。
“咳咳——”
沈鸢装作若无其事的用手包裹住沈君祁捏紧的拳头,“阿兄,看见殿下还不行礼?”
君臣有别,礼数还是不可废。
“哼。”沈君祁不屑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好狗不挡道,殿下还不快让开。”
沈鸢:……
骂宋裴砚是狗,这习惯跟她还挺像的。
宋裴砚本就难看的脸色黑的更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沈大公子,对殿下不可无礼!”
秦墨察觉到自家殿下十分不悦的心情,赶紧出声提醒。
可惜,沈君祁如果会被吓到他就不是沈君祁了。
“鸢儿,你现在住在哪儿的,带阿兄去瞧瞧。”
他直接略过了宋裴砚,牵着沈鸢的手直接离开,丝毫没给宋裴砚面子。
宋裴砚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却还是紧跟了上去。
来到营帐内,沈鸢赶紧吩咐菡萏却找一件男子穿的狐裘来。
“阿兄一路舟车劳顿,风寒交加,要赶快将衣衫换下,否则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营帐内燃着炭火,驱散了一部分寒气,但沈鸢还是察觉到沈君祁那双被冻得僵硬的手,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和关怀。
“鸢儿,两年不见,阿兄甚是想念你,先让阿兄好好看看,你在东宫可受了什么委屈?”
沈君祁看着自己这从下拉扯大的妹妹,又是心疼又是难受。
“你看看你这脸,下巴都瘦成尖的了,比两年前看起来还沧桑了些,阿鸢,可是宋裴砚那王八羔子对你不好了?他是不是死性不改依然宁愿待在外面都不愿意回家来看你一眼?”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染上了怒气。
“当初阿兄就告诉过你,宋裴砚这人不值得你嫁给她,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可为什么你偏要执迷不悟,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守在那座冰冷的东宫受尽了委屈。”
其实沈君祁跟宋裴砚小时候关系尚且不错,是一对好兄弟。
但宋裴砚这个人做兄弟可以,做阿鸢的丈夫那就万万不可了。
正因为沈君祁了解宋裴砚,所以在知道沈鸢想要嫁给他的时候就百般阻拦,甚至想要直接去皇上面前请他收回成命。
可他却拗不过沈鸢,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跳入火坑。
自此他便怎么看宋裴砚怎么不顺眼,后来知道他的一系列操作后就更加的不待见他。
他冰凉的掌心轻轻抚在她的发髻,叹了口气。
“阿鸢,如果你后悔了,阿兄一定帮你离开那座牢笼,好不好?”
这句话沈君祁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每次都被沈鸢毫不犹豫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