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砚没有再重复,只是转身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藏着许多沈鸢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刻,她知道刚才自己并没有听错。
她慢慢的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嘲讽的笑出了声。
“殿下,你可真会开玩笑。”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前世等了整整五年,到死都没等到的回答,如今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说了出来。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都高兴疯了,可现在却只觉得……不屑。
宋裴砚是谁?
他可是身份最尊贵的天之骄子,是临渊储君,是唯一的嫡子。
他的心思都放在朝堂上,除了何薇,谁还能走进他心里?
他以后会跟何薇在一起,会成为临渊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千古明君。
现在这样的话说出来哄谁都好使,唯独哄她,没用。
身心俱疲,沈鸢已经不想再耽搁时间了,平淡的下了逐客令。
“殿下闹也闹了,请回吧。”
宋裴砚就跟没听到一般依旧坐在床边看着她,“沈鸢,我没跟你开玩笑。”
“成婚四年,我心里也是有你的,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他似乎在认真的跟她商量。
“鸢儿,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和离的事我也就当做你没提过。”
哪怕今天的事情都指向了沈鸢,包括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说的有毒的果子也是假的,他说他跟沈鸢之间关系颇深,这一切他现在都可以不计较了,只要沈鸢以后好好的,不要再跟他来往就可以了。
沈鸢觉得他现在说这些话都十分的可笑,“殿下,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样的喜欢我可受不起。”
“四年的夫妻,殿下能有这个觉悟也真的是为难您了,可惜,更为难我。”
沈鸢对他连失望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累。
“殿下,您还是去找你的心上人何姑娘吧,至于我们,等回了京城就和离。”
“不可能!孤说了,和离绝无可能!”
宋裴砚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沈鸢,孤对你已经是多番纵容,你就算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和离之事,不可再提。”
似乎是怕沈鸢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宋裴砚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连门都来不及关,沈鸢无奈扶额。
算了算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拒绝和离,等到回了京城她自会向皇上禀报,和离只是早晚的事。
因为怕耽搁太久的行程,一众人马第二天就开始启程。
沈鸢也不知道官府李大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但宋裴砚既然都决定离开了,想必也已经处理妥当,至于那个什么胡子男也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
后来将近半个月她们都是走走停停,沈鸢却鲜少再看见宋裴砚,她的行踪也受到了各种阻碍和监视,这一切沈鸢都只装作没看到。
终于再要抵达原州的时候,沈鸢再次近距离的看到了宋裴砚。
越接近原州,气候便由炎热转变成寒凉,路旁的柿子树枝丫上挂着寒霜,草丛中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马车打滑,不得不暂停脚程。
沈鸢掀开身旁的车帘,看到了外面衰败寒凉的景象,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汤婆子。
她抬眼看去,正好跟一双满是复杂的眼神对视。
宋裴砚骑在黑色骏马上,遥遥一望,看到了沈鸢安然无恙后便默默的收回了目光,拉了拉缰绳掉头。
沈鸢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菡萏从不远处匆匆跑了过来,跃上马车将怀中热腾腾的烤红薯塞进了沈鸢怀中。
“娘娘,快些吃点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