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看着宋裴砚。
“比起我的传言,太子殿下跟何姑娘的传言岂不是更有趣?怎么不见太子殿下关心关心?”
“殿下若是喜欢她,我身为太子妃便做主将她纳了进来做妾,到那时殿下应该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了吧?”
酒后的醉话不一定真,但一定带着冲。
沈鸢现在的状态但凡被一个下人看见都会吓死。
公然顶撞太子,简直是胆子太大了。
一阵风吹来,沈鸢朦胧的醉意似乎又清醒了几分,一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咬咬舌头。
她真是醉糊涂了!
谁都可以进东宫,唯独何薇不行!
何薇欠她太多,她就算是死也要让她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
面前的男人不再说话,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白芷香味,似乎中和着某种浓郁的药膳味儿。
沈鸢动了动鼻子,心里有些纳闷。
今日的宋裴砚好生奇怪,她说了这些话竟也不见他生气。
况且她若是记得不错,宋裴砚最喜欢用的香是淡淡的檀香中又夹杂着一点雪松的香味,跟他整个人一样,禁欲凉薄。
算了算了,跟她无关了。
或许是因为脑瓜子已经一团浆糊,沈鸢也没了太多深究的心思,晃了晃身子又行了一礼。
“殿下,我有些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还望殿下能代我向母后解释一下。”
宋裴砚的确矜贵冷漠,但也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
他虽然不说话,但沈鸢已经习惯了,只当他是默认,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东西掉了。”
男人终于开口了,还不等沈鸢转身,就感觉到肩膀上覆上一只瘦弱冰凉却又格外有力的手,头顶有些松松垮垮的发髻中插入了一只海棠钗环,下方坠落的花瓣小巧精致,衬的她泛红的两颊越发的娇矜。
或许是刚才被他抱着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的,沈鸢不曾多想,道谢后头也不回的转身。
看着那摇摇晃晃走的十分艰难的身影,隐在黑夜中的男人小弧度的扬了扬唇角,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沈鸢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在后来遇到了一个值班的侍卫将她送了回来,才免了一脚踏进湖里的灾祸。
煜儿早就被凝冬几人给抱了回来,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后都又急又喜,围着她就是一连串的输出。
但沈鸢头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被人从满是雾气的浴池中捞起来扶着坐在床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还只能眯成一条缝。
“凝冬,菡萏,煜儿呢?抱过来跟我一起睡。”
可她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沈鸢起身准备自己去找,前方的路却被一道颀长的身躯拦住。
熟悉的雪松香只往鼻子里钻,她不舒服的退后两步,想要彻底摆脱这让人抓狂的味道。
可她退后一步对方就得寸进尺的前进一步,直将她逼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沈鸢怒了,抬起头瞪着对方,“殿下,还请您让开!”
不愧是喝醉了,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宋裴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别有深意。
“太子妃,今夜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敢不告而别,看来你不但不将孤放在眼里,更不把父王母后放在眼里。”
沈鸢虽然脑子有些糊涂,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失忆。
她理直气壮的说:“殿下,若是记得不错,一炷香之前我应该告诉过你我身子不大舒服要先回来,您也是答应了帮我向母后解释解释的。”
不说话就代表着他答应了,沈鸢丝毫不慌。
“沈鸢,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出现幻觉了吧?”
宋裴砚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她的脑门,却被沈鸢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躲开。
嫌弃!
宋裴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