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当沈鸢再次坐在床边的时候,一只软软的小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娘亲,你不要…伤心。”
煜儿虽然才三岁,但就因为一直被宋裴砚教导,性子并不是特别的活泼,反倒是有着超出常人的沉稳。
沈鸢鼻尖一酸,掌心贴在他暖呼呼的脸蛋上,“刚才在装睡?”
煜儿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嗯。”
他越是小心翼翼,沈鸢就越心疼,愧疚。
是她的错,是她不该为了那根本不值得的人放弃了自己,甚至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煜儿本该是活泼爱闹的年纪,却被宋裴砚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
他不敢犯错,不敢哭,不敢闹,甚至在自己的母妃面前都不敢承认自己装睡。
心里撕扯的生疼,血淋淋一片。
沈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伸手将煜儿小小的身躯搂在怀里,声音哽咽。
“煜儿乖,在母妃面前你不用害怕,以后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有母妃在,没人再敢动你,哪怕是你父王。”
说到最后一句话,屋内还静候着的凝冬闻言瞪大了眼睛,无比的诧异。
她没听错吧?刚才这句话竟然是太子妃说的?
“可是母妃,父王会生气的。”
煜儿根本不敢反抗那个永远一脸严肃的父王,他突然抬头眨了眨眼,一脸真诚的问道:“母妃,父王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
这一刻,沈鸢的心都快碎了。
她眼眶通红,泪水肆无忌惮的落下。
看看,他们的孩子都知道宋裴砚不喜欢她们,可是为什么前世的自己竟然能在这样冰冷的东宫里待了整整五年!
五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的!
“煜儿不问了,煜儿不问了,母妃你别哭,别哭……”
看见沈鸢哭了,煜儿慌乱的抬起手努力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母妃别哭了,父王不喜欢我们也没关系,我还有母妃,母妃还有我,那就够了。”
“煜儿,我的煜儿。”
沈鸢死死的抱着他,“好,我们不管他了,母妃有煜儿就够了。”
看着那相拥而泣的母子俩,凝冬也渐渐的红了眼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自家郡主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何薇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眼瞎!
等两人都稳住了情绪,那些下人也被菡萏叫到了殿外站着。
沈鸢整理好衣衫,又擦了擦眼泪后才走出去。
偌大的殿外站着黑压压的一堆人,菡萏也让人将贵妃椅和茶水糕点备好,扶着沈鸢坐下。
“今日是谁将小殿下推下水的,如实招来还能饶你一命。”
菡萏得了沈鸢指令,开门见山的质问。
话落,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俯首贴地惶恐大喊:“奴婢不敢!”
谋害皇太孙,诛九族的大罪啊!
谁嫌自己命长了吗?!
“好啊,看来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眼见所有人的嘴巴都闭的严严实实的,菡萏冷笑,吩咐:“那就每人十仗,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
什么!
所有人面露死灰,她们为奴为婢的虽然是比这些主子们皮糙肉厚点,但倒是还是女子,如何撑得过十仗!
“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饶命!”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善良仁慈的太子妃今日竟然能下的了这么狠的手,只能哀嚎着求她开恩。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吵的沈鸢头疼,但心肠半分都没有软。
她冷着脸下令:“你们现在要是如实相告,本宫便不会追究无辜之人,可若是胆敢相互包庇欺瞒本宫,那就一律同罪!”
底下跪着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但嘴巴还是一个比一个紧,等到沈鸢的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