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月十六日,傍晚时分,上洛城,秦王司马业的临时居所之内
秦王司马业怅然若失地看着眼前所有失而复得的财宝和刚刚送来的晚膳,竟是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大王……,这隔墙有耳……,这样大声恸哭,若是被人传到公主殿下的耳中,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哼!籍韦!你又在危言耸听!她明月不过是一个连封邑都没有的公主!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般颐指气使?!”
“不!台臣!我这个妹妹对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我们住的这里,可是整个上洛城最好的地方!而她呢?!却只是在城外搭了个营帐,和那些粗鄙不堪的莽夫待在了一起!还有这些被乌洛兰铁力夺去的金银财宝,她是分文未取啊!全都还给了我这个没用的兄长,你还要她怎样?!”
“大王!这简直就是有伤风化!她毕竟是堂堂的公主殿下,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得和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这!这实在是成何体统?!”
阎鼎这话倒是说到秦王司马业的心里面了,他也不愿意明月和那些莽夫待在一起……
可就他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什么?!
尤其是一想到明月临走时说得那些视死如归的话语,更是令他不由得悲从心来……
籍韦看到秦王司马业突然沉默了下来,心中立时就有了计较,并且试探地问道:“大王……,我们如今真的要继续待在上洛城?!”
“孤王确实是太累了……,而且听明月说关中此刻即将发生大战,我们不如就听她的建议,先待在上洛城过了冬天再说……”
“大王英明!我们在上洛郡有杜氏和泉氏两大家族的支持和供给,实在是没必要去参与即将爆发的大战!等到贾匹和匈奴人决出了胜负,我们再决定去不去关中……”
秦王司马业自然是万分同意籍韦的意见,但看着阎鼎那铁青的脸色,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赞许之语,也只能变成了长长的叹息……
籍韦更是有些不寒而栗,但话已经当着阎鼎的面说了出口,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
“阎大人一心为国,自然是好事,可是秦王殿下更是社稷之本!如今长安又被汉贼刘曜所占,若是我们此时贸然从蓝田进入长安,岂不是羊入虎口?!”
“哼!你籍韦倒是能说会道?!之前被乌洛兰铁力擒获的时候,怎么没看你挺身而出为大王护驾?!”
“我……,我只是个文臣!而且我也挡了!可我打不过那些蛮夷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倒是你阎鼎!我也没看你出来护驾啊!还有你率领的到底是什么狗屁军队?!不要说打不过匈奴铁骑了,连遇到山贼都只有逃命的份!我看你阎鼎根本就没安好心,想把我们都害死!”
“混账!籍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哈!当着秦王殿下的面杀我籍韦?!你来啊!你杀啊!你匈奴人对付不了!秦王的忠臣却要先死在你的手上!你来啊!你今日不杀了我籍韦,你阎鼎就是个孬种!”
“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够了!你们两个都够了!都当我不存在是不是?!难道连你们两位爱卿都把我当作傀儡了?!”
一听秦王司马业发怒,而且话还说得这么直接,阎鼎和籍韦顿时只能闭上了嘴巴……
“两位爱卿都是孤王的股肱之臣!好不容易现在暂时安全了,难道不应该先稳固下来,然后再图良策?!”
秦王司马业看着二人依旧不吭声,只好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明月不是说了?!她会尽快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