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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具赤条条的尸体,就从石瞻等人的眼前,一路急速奔流而下......
石瞻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神色凝重地看向了上游那些还在拼命强渡汝水的羯人......
“辛先生......,他们可是拼了命也赶要去定颍县城啊......”
辛谧不由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湍急的水势,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祖逖这一路奔袭冲杀,看着好像只是一路横冲直撞,可若是仔细想来,却是处处机关算尽......,真是让辛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辛谧?!你他娘到底在说什么?!你看看那个王朗!为了追杀祖逖,连咱们这块到嘴的肥肉都可以不要了,你他娘还在说什么有的没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河里喂鱼?!石瞻!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赶紧下令渡河啊,说不定咱们也能分上一杯羹!”
“少将军!辛谧敢以性命担保!祖逖绝不在定颍县城!”
石瞻惊诧无比地看着第一次叫他“少将军”的辛谧,尤其是看着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的郑重模样,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动容之色......
“你有多少把握?!又有什么依据?!”
“少将军!就凭祖逖没有带着李矩逃进黄陵陂,更没有因为船只不够而舍弃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弟兄!”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祖逖此刻就应该在定颍县城,否则他就必须安排死士在定颍县城附近,只有这样才能吓唬守在定颍县城内的敌人,顺便再把其他各路石勒的人马都吸引过去,但这样一来,岂不是依旧舍弃了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弟兄?!”
“但他们不再是白白牺牲,而是用最小的代价,让祖逖和李矩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顺流而下,然后从平舆登录,一路直扑葛陂,杀他石勒一个措手不及!”
“辛谧!你可知道,如果咱们这么做了,那就是违背了张宾的命令,是临阵脱逃!一旦不是如你所料,不仅你我都要死,就连汉部所有百姓都无法幸免!”
“辛谧敢以项上人头和辛氏一族所有男丁的性命担保,此刻就是葛陂最最空虚的时候,祖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良机!”
同一时刻......
梁州,汉中郡,西乡县与黄金县交界的丘陵地带,某个废弃发臭的洞窟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你醒了?!”
明月疲惫苍白的小脸上立时透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惊喜,甚至忍不住直接伸出了一只红肿的小手,对着谢艾的额头就要摸上去......
谢艾赶紧红着脸避开了明月的小手,心头更是一阵“砰砰”直跳......
“你怎么了?!我摸摸看你额头还烫不烫?!昨晚你......”
谢艾的脸蛋立刻涨得血红血红,满脑子都是昨夜那场让人血脉偾张的旖旎场景......
可就在这时!
一只毛茸茸的利爪突然无声无息地搭在了明月的肩膀上......
天空中更是传来了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鹰唳声......
“不要!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