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是自己的学生,他们是断然不敢忤逆自己的。
而狄罗斯,虽然他的心中还有些疑虑,但能休息一会儿总归是好的,见没人反对,他便也不出声了。
总不可能大半夜的大家伙儿都睡着觉,突然跳出来五百个刀斧手把这八个大活人乱刀砍死吧?
如此想着的狄罗斯,被安菲拉扶着走进了剧院准备室,虽然他一再推脱自己的伤还不至于让人搀扶,可还是被安菲拉一瞪,最后乖乖的被她扶了进去。
而且还不光是被扶了进去,最让狄罗斯气愤的是,安菲拉还以“房间太小不许吞云吐雾”为理由,把他抽的苦薄荷烟给掐了!
“我说安菲拉,不至于吧?你闻闻这味,薄荷味!这烟多提神醒脑啊你说是不是?”
“不要找借口,这可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要是屋子里烟雾太多,空气都会被污染的!”
“……行行行,听你的。”
没办法,狄罗斯只好把抽了一半的苦薄荷叶抖掉,而后又靠在了一张长条软座旁边,可好巧不巧的是,欧珀诺此时也走了过来,坐在了狄罗斯靠着的软座上。
狄罗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准备室一共有四张长条软座,而且都空着,但欧珀诺偏偏就坐到了自己靠着的软座上。
而别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前两个小时的守夜人是那个北漠刀客李成和戴维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红毛和南德斯,最后接近天亮时才轮到欧珀诺和尤利西斯。
至于狄罗斯,他的伤是所有人里面最重的,因而免于守夜的命运,能好好睡一觉了。
可狄罗斯现在睡不着!
他也相信,不管是谁,如果身边一直有个人盯着他的话都会睡不着的,即使身边盯着自己的人是个美少女也一样。
于是,他便只好扭过头去默默地啃着自己带的肉干,以此来回避欧珀诺看过来的视线。
过了许久,也许是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太礼貌,欧珀诺便不再盯着狄罗斯,而是躺在了长条软座上,只要她稍微往右扭头,就能看见狄罗斯的后脑。
“……狄罗斯先生?”
“干嘛?”
本来昏昏欲睡的狄罗斯,被欧珀诺一句话叫的强打起了精神,他能感觉自己脑后有着微微呼出的热气,想来此时的欧珀诺是正面对着自己。
“我想问问你……你每次委托都会像这次一样这么惊险吗?”
“有的时候会,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安全,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和好王国嘛,那位‘铁髯’王在位满打满算已经二十七年了,一直都没有过战乱,虽然有一次大旱灾,但也很快就平息过去了——”
“……我的爸爸和妈妈,就是在那次旱灾时被饿死的。”
欧珀诺一句话,就把狄罗斯想说的东西全都噎了回去,他可不是故意踩雷的,他也不知道欧珀诺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啊!!!
“呃……那先不聊这个,欧珀诺,你是怎么进入学院的?我记得学院是得交学费,而且还是每学年一交。”
“那是因为,当初把我从难民里带出来的学院导师看我天赋好,就向上打报告免了我的学费,我之后的生活费全是我哥哥打工来的,可后来我哥哥在打工时失踪了,我就再没找到他。”
“……嗯……抱歉,又说起你不好的回忆了。”
“不,狄罗斯先生,我没怪过你。”
狄罗斯能感觉到,自己稍长出来的头发扎成的辫子被欧珀诺解了开来,然后又被她轻轻重新扎好。
“我只是感觉,你有点像我哥哥,虽然嘴上硬气不近人情,但其实心却很好,我能感觉出你不像戴维斯先生说的一样是个什么心黑手狠的坏人。”
“……”
“我知道我今天的话有些多了,但……今天是我第一次经历生死之间的搏杀,我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脆弱,之前的升阶试炼都是导师帮我挑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