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您看少夫人这不是好好的么!
少夫人只要好好休息些日子,身体就会恢复健康了,夫人别自己吓自己,府里现在正需要夫人主持着呢,您要是先没了战斗力,那少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该依靠谁去呢?”
庭院里送杨腾安慢一步回来的镇国公听到屋里人的对话,心里难受的不行,眼中更是涌满泪水。
自己半生戎马,拧着自己的劲头,违了她的意愿把儿子带去了边关,让她跟着受尽煎熬,半点福禄未享,老了,老了,两鬓斑白了还在为这个家操心着。
镇国公心想自己这一生最后悔的时候好像也就是此时此刻了,没有再比此时让他后悔的了。
屋里絮絮叨叨的控诉还在说着,镇国公坐在院里的石桌旁耐心地听着不去打扰,月光洒下,满庭院只有冷风伴着苦涩。
……
早上叶琬瑶醒来从床帐内探出头,看到窗下小榻上已经没人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那,窗户半掩着,屋子里静悄悄一片,只有铜狮兽首火炉里缓缓出着热浪。
平常时候屋子里这个时刻都是有人在的,今天怎么没人在了?叶琬瑶疑惑着又朝外探了探头:“容菡,锦儿,锦屏,锦画?”
她声音刚落下,屋里就有脚步声响了起来,等外面的人进到屋里,叶琬瑶一看吃惊的喊:“母亲!”
镇国公夫人笑吟吟的走到她床前。“醒啦?今天感觉怎么样?”
后边香秀上前帮着把床帐撩起绑好,又退到一边。
叶琬瑶起身坐起来:“好多了,母亲怎么一早过来啦?”
镇国公夫人说:“我来看看你。”
叶琬瑶心里一阵感动,朝床里挪了挪位置,拍着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喊着镇国公夫人:“母亲坐这!”
镇国公夫人不想坐,早上起来时还看到自己眼睛有些红肿,她担心叶琬瑶看出自己的状况,再产生不好的误会,也没再朝前走去就站在那拒绝:“不了,我等你醒了,看看你就走,锦儿去端早饭了,锦屏那丫头好像身体不舒服锦画送了她回房。”
至于容菡镇国公夫人这会过来还没看到人。
叶琬瑶了然点头,锦屏那丫头肯定是身上又来葵水了,她也只有这个时候难以行动自如,不能在屋里听候差遣。
刚说了曹操就来了俩曹操,锦儿与容菡一人端着饭菜,一人提着热水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
容菡充当着屋里的一等丫鬟,把水倒进水盆里,锦儿拿了帕子放进去端到叶琬瑶床前的盆架上,先打了水给叶琬瑶漱口,然后洗了帕子要亲力亲为给叶琬瑶擦脸,叶琬瑶脸一扭躲开。
伸手从锦儿手里拿过帕子,连声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又不是身不能行,手不能抬,叫人擦脸这事她还有些做不习惯。
“你多卧床休息,娘还有别的事忙,中午忙完再来看你。”
“好,母亲您去忙,多注意休息,儿媳没事了,您不用老往这边跑,天冷的很,母亲出门多加衣服。”
“嗯。”
还有十来多天就到新节,府里府外还有诸多事情没处理完,也不能在此久留,确认了叶琬瑶今早无事,镇国公夫人点点头跟锦儿嘱咐了声就带着香秀转身离开了。
等镇国公夫人一离开,叶琬瑶脸上挂着的笑也收敛了起来,一脸愁绪涌上来。刚才镇国公夫人虽是背着光,笑吟吟的,叶琬瑶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的微红,昨晚见她时还没这样,怕是回去后又大哭了一场。
容菡背着大刀靠在床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我给你说件事,你听过以后就要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叶琬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事,一副神神秘秘的,那边锦儿把粥碗端到她手里,她接过碗,随口问:“什么事?”
容菡正了正颜色,说:“昨天的事恐怕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