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
随身窝进椅子里,怔怔看着盆里的火一眨眼吞噬掉那张纸,余灰不剩,火星嘣裂间,仿佛看到叶琬瑶面对那数字寥寥的两句话失落的神情。
知风磨好墨见他神情不愉,锁着眉头,就说道:“将军对夫人有思念,大胆说出来便是,瞻前顾后,可不是将军风格。”
他才说完颜逸一眼瞪向他:“你小孩子一个,可懂什么。”
知风立刻反驳:“我可不小了,过了这个年我就十五岁了。”
十五岁。
确实不小了,寻常人家子弟十五岁已经榻上卧有美人香了,看来这孩子隐隐约约也要开窍了。
被个小孩教做事,颜逸心里好笑又无奈。“你先睡去吧,一会我自己洗漱好休息。”
知风猜到自家将军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也识趣的欢快应了,放下墨条跑去洗了手钻回了自己被窝里。
颜逸又坐了会,等知风睡着的微鼾声响起,他才又拿起笔重新写起来,开头还是那几句,后面渐渐写了一些温暖的关心问候,写着写着还是把自己的思念寥寥几笔添了上去,最后又嘱咐叶琬瑶北方天寒地冷,注意保暖,注意安全等事项才收了笔,检查无误后等墨迹风干满意的装进信封中封好,这才心满意足洗漱好去休息。
次日一早,秦墨两眼乌黑的跪在深到半膝下的雪里接受军罚。
他昨天把那胡女送进医馆后两眼未合守了一夜。今早天亮后想到大夫说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困倦睡的深沉了些,就随手留下五两银子,请了药铺里的药小二代替照顾,等人醒来让她自己离开就行了,自己乘着渐歇的风雪回来了。
一夜过来雪就下到了半膝深,天气寒冷的叫人伸不出手指。
颜逸从帐内出来,听人说秦墨回来了,正在军罚营门口跪着等待惩罚,他转身又回了帐中拿了披风又出去。
到了军罚营那秦墨已经受了三十大棍,一身单薄的里衣上血迹斑斑,整张脸也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与寒冷的天气折磨的扭曲。
其余十一卫与黄云,陈秀几人在那为他鼓劲,要不是军营有规定不准有他人代罚,这些人恨不得上去一人帮着秦墨受上一棍。
五十大棍打完,行刑的士兵刚收了手,其他人就已跑上前把行刑士兵向后一扒拉,把秦墨从刑条凳上小心翼翼抬了下来急忙抬进了军医帐内。
“将军。”黄云看到他,打了声招呼。
颜逸轻轻应了声,把怀中的折子与信给他。“让人送回京城。”说完就转身跟去了军医帐。
黄云拿着东西看了一眼,见上头有军章,连忙离开去找信使安排人送信。
军医帐内众人看着蒋大夫给秦墨处理打烂的伤口,缄默不言,对大冷天颜逸给的惩罚没有半点怨言。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哪怕是颜逸自己犯了错,数九寒冬也是以身作则接受惩罚。
颜逸撩开帐帘进来,几个人纷纷散开自行退到一边:“将军。”
颜逸颔首,把手里拿着的药给蒋大夫:“给他用这个,好的快,能少受点罪。”
蒋大夫接过,只是随意一瞧也知是宫里的秘药,上次他给颜逸处理伤口时可没见这人舍得拿出来给自己用。
蒋大夫深深看一眼颜逸,转身把一瓶药半瓶都倒进了秦墨身上,剩余的药他又递回给颜逸。
颜逸没有伸手去接,轻声说道。“剩余的就留在你这吧。”而后离去。
秦墨抬头急声道:“多谢将军。”
颜逸微微颔首,径直走着头也没回的说:“好好养伤。”
这种数九严寒天,皮肉受伤很难好的利索,自己受伤尚能有一息轻松,而他们却要时时待命,听令行事,身体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哎,你说你这家伙傻不拉几不,为个不认识的女子把自己弄了一身伤,到底值不值!”十一卫里的其他人说。
秦墨埋着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