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逸继续领着浩浩大军前行。
马蹄踏着积水踩着薄冰‘咔嚓咔嚓’声响,几万大军前头一过地面瞬间变的泥泞不堪,而后面过来的队伍再未感到一点泥泞。
冷风还在吹着,慢走时不觉它有多锋利、凶猛,可当人跑起来时才知它有多凶猛、锋利,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疼的让人不知道捂哪边好,一下一下,又像是在遭受千刀万剐之刑,好似下一瞬间脸皮就能被风穿透剥下来。
可即便如此每个人脚步也没松懈,慢下来,扛着旗,拿着自己的武器,努力奔跑,努力跟上前边同伴的脚步,只想着早日到达西北,早日把战争结束、战胜胡蛮,就像百年前战胜匈奴一样,守护住大黎的边关,不让大黎边关百姓再受战火纷飞的苦楚。
百年前大战匈奴的传奇自己没能参与,只做了传奇之外的人,未能亲身感受到那热血沸腾的场面,而今希望自己能参与攻破胡蛮之战,也能留于后世传奇中。
虽不盼人津津乐道,为此感叹,但若有逢生之幸,能见识到后代盛世安宁,只自己霜木之年偶尔想想也不失为一件骄傲,再促起自己热血沸腾的回忆,到时暮暮迟已的自己乘于树下,三五孩童围着,再话谈此时此刻之景,定是极为幸福安详的。
……
镇国公府里的低迷时期也随着镇国公夫人慢慢恢复好的身体渐渐有了生气。
窗外不再是只有鸟叫声,还多了洒扫丫鬟低低说话的声音。
这会儿叶琬瑶扶着镇国公夫人从床上下来,婆媳两人低声说着话。
殊不知一早醒来后,叶琬瑶就自己给自己打气从半凉半暖的被窝里依依不舍地出来。
今天是锦画在屋里留宿。
叶琬瑶与颜逸的屋里从来不让丫鬟留宿,这两天破天荒的屋里有了丫鬟留宿,此事说来正是因为容菡摸的半真半虚的喜脉,虽然确定不了真假,但是鉴于叶琬瑶小日子一直没来,锦儿不敢大意,安排自己与锦屏、锦画三人轮流晚上在叶琬瑶屋里当值。
至于叶琬瑶叮嘱锦儿的话,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哪还记得叶琬瑶让她在府里只陪着解闷,不用亲自动手照顾叶琬瑶起居的事。锦儿现在是恨不得事事亲为,把叶琬瑶侍候的不需要下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不过想来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央求着叶琬瑶同意安排人在房里留宿。
叶琬瑶对锦儿为自己操心的心情也是无奈,盛情难却,最后妥协,以担心叶琬瑶晚上害怕的由头,安排了每日在屋里留宿的人。不过说来这小丫头嫁人后真的不一般了,心更细了,懂的也多了。
快速被几人收拾好后,叶琬瑶带着几个丫鬟就匆匆赶到了前院,然后就是现在:
叶琬瑶扶着镇国公夫人从屋里出来,锦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琬瑶的一举一动,脸上用笑容掩盖着,那画面说有多欲盖弥彰就有多欲盖弥彰。
镇国公夫人是过来人,活了一把年纪,自然是从锦儿脸上瞧出了些意思,一时心里紧张的直打鼓儿:是那个意思吗?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镇国公夫人眼神时不时往叶琬瑶脸上瞟一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奈何叶琬瑶只微笑着跟她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镇国公夫人悄悄打探地眼神。
镇国公夫人心里揣测着,见她像个没事人的样子,一时也不由得怀疑是自己想错了,可能是自己太渴望享弄孙之乐,才会会错意思。她心里失望地轻轻一叹,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娘这没事了,明儿开始你好好休息休息,别起那么早了,娘这有香秀,外面还有那么多丫鬟,有她们服侍着已经足够了。”
叶琬瑶莞尔一笑:“没事,儿媳每天在屋里待着也没事可做,来陪陪母亲也好。”
外边日头正好,阳光明媚,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非但不让人觉得灼热,反而有些淡淡的暖意。
“你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你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