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肿微红,叶琬瑶闷闷想,也不知这人今日醒来还能忆起昨夜之事吗?
他本就承受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自己昨晚还像疯魔了似的,胡思乱想那么多,实在心有所愧。
他把床帐给她放下,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开门,关门,门外知风跟他说话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叶琬瑶收敛了笑容,呆呆望着帐顶,心思惆怅。
宫里,上官钰看着沈傅恒上的折子,气的只想不顾君王礼仪破口大骂。
还怪道,一群蛮人怎么会停战那么久呢,原来人家是算着自己出兵增援,借机逞狐假虎威之势,兵分两路,一路使障眼法,搅和自己视线,一路攻打他们隔壁的安国去了。
原来前段时间安国老王君突然故去,几个儿子又没一个成气候的,都还妄想那高位,内讧一片,那胡蛮趁机打劫,带了十万人马捅了人家老巢,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放话道,隔壁大黎为他们增援五万人马,后续还有人马增援,不想死的赶紧放下兵器,安国王君几个儿子胆小如鼠,直接弃甲投降,气的国内几个想打的将军直骂窝囊小儿。
如此胡蛮占领了安国,扶了安国老王君最小的才八岁的儿子登位,把持了安国国政,撰了人家虎符,动了安国十二万大军怼到漠北这边来。
这边与大黎对峙带兵的是阿吾力.哈儿,漠北军这边派出的斥候都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骚操作,阿吾力这边皇庭给增援的兵到了半月之久了,还纳闷他们这次沉住气呢,没想到人家是做障眼法来的。
等别路的斥候消息一到,沈傅恒连着军营里一众将士气的直骂对方娘,问候他们祖宗。
这是自己的失误,也不知对方还会增多少兵,没办法,沈傅恒只好赶紧上奏,他不能把颜逸的漠北军都给交代在这。
上官钰熬了半宿,都快把自己褥秃了,心里明白,自己这边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定是安在他国的密探出了问题,要不是沈傅恒折子过来,上官钰都没想通那么多关节。
熬了三盏茶,终于把颜逸等来了。
上官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桌子上折子递给他,哪知正眼一瞧,才伸出去的手一顿,好一会才用折子指着他问:“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肿了?难不成你昨儿在表姨母生辰宴上酒喝多过敏了?”
颜逸神情平静,没去辩解,很诚实的说:“不是,哭的。”
他自己对昨晚的事情迷迷糊糊,断断续续还是有几分记忆的,不想过多讨论此事,伸手拿过上官钰手里的折子,找了椅子坐下。
上官钰一凝,手还伸着,噎了一会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时在那坐立难安,手足无措,左瞅右看,不得舒坦,想看颜逸又不敢看,扭扭捏捏。
上官钰想起最后一次见他哭还是在胡氏过世后,颜逸回来送行,千里急行,最后还是没赶上,在陵园醉生梦死过,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到宫里来给他问安。
那时倒没今日这云淡风轻,当时他眼睛肿着,眼里恨意聚拢,眼尾红的快要发紫,其实已经发紫了,是日夜兼程熬的发紫,紫到发黑,上官钰安慰他什么,他便静静听着,也不言语,眼里隐着泪意,上官钰担心他身体过于打击,又千里奔来疲惫交加,就早早唤人来把他送回了府。
时隔多年,又见他这般双眼微肿,眼尾泛红,还自己不遮不掩坦诚说出来,上官钰实在是好奇,好奇这次是为哪般?
明知没答案,他不会说,上官钰还是忍不住想打听一番,不然感觉这事搁在自己心底百爪挠心,折磨的难受。
他又瞟一眼,小心翼翼伸着脑袋试探:“能不能给朕说说你眼睛肿的故事?”
颜逸翻着折子没搭理他,甚至头也没抬,都是一国之君,怎么还这么八卦,这么爱打听人家的家长里短呢,传出去成何体统。
见颜逸没理自己,上官钰也不恼,讪讪一笑,正襟危坐,对着看折子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