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双手紧紧抓着座位,心道:皇上能不能慢点,大街上马车速度这样快好吗?老臣身体有点受不了啊……
一路过了繁华街道,到了镇国公府,他率先跃下马车,杨腾安拎着药箱拖着自己半截入土的老胳膊老腿从车上下来,还差点摔倒,要不是赵管家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他今日铁定在镇国公府门口丢个大脸。
屋里众人看到上官钰,震惊后反应过来连忙请安。
还没来得及请安,他便制止住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杨腾安上前。
杨腾安越过众人上前问脉,须臾问道:“将军醒来可有咳嗽?”
“没有咳嗽,将军醒来双眼似孩子,眼神清澈,只是……又有点茫然的样子。”叶琬瑶上前回道。
杨腾安又仔细问了脉,确定了结果起身退开。
上官钰负手而立等他结果。
杨腾安拱手上前,恭敬回道:“将军现在因叶小姐的回答来看,眼神清澈似孩童,迷茫又不知今夕应是因了那发烧所致,精神混乱,而醒来无咳嗽,说明心口还有积於的痰血没出来,呼吸仍是粗重,带有杂音,等将军醒来老臣在仔细瞧。”
上官钰听不得他啰里啰嗦的回答,只道他的好兄弟醒了就行。
其余的人自是欣喜若狂,激动万分。
“那老臣去准备些药去,将军这清醒过来可以进些药石了。”
上官钰了然,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去弄。
一众人静默无声的在颜逸房里等到了傍晚也没见他再醒来。
傍晚一起在镇国公府用了晚餐,上官钰将杨腾安留在这先行回了宫。
晚间,由黄云与杨腾安一起凑合着在颜逸房间休息守着。
半夜,忽闻激烈的咳嗽声,黄云与杨腾安惊醒,两人慌忙起身奔到床前,正遇颜逸翻身吐血痰。
床榻前一片腥红,浓浓的血腥味随着空气流动挥洒在房间里。
“将军,你怎样?”
黄云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杨腾安握住他的手把脉。
颜逸虚弱依靠在黄云身上,眼睛轻闭,嘴角还有残留的血渍。
黄云仔细等了一会,杨腾安放下他的手说:“没醒,只是把血痰稍稍咳出来了。”
“那——”
“先把将军放下。”
黄云连忙照做,小心翼翼放倒他,守在床前。
杨腾安也没了睡意,拿了桌上白日叶琬瑶看的书打发时间。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东方火红的升起,照的天边旖旎艳丽至极。院落里扑扑腾腾飞来飞去的小鸟不知在忙碌什么。
黄云一早就叫了人端水进来擦了塌上早已凝固的血液,他一脸青髯,两眼通红,眉间倦色深深。
他就着丫鬟端来的水先洗了脸才让她擦血迹。
丫鬟瞧着不甚在意这是洗污盆的黄副将,张了张嘴,将想劝说的话咽了下去,端着盆湿了抹布默默清理床前。
叶琬瑶收拾好过来时,丫鬟正端了污水出去,她瞟了一眼心里突然一慌,眼里惊慌失色,提了裙摆奔到床前。
黄云看她奔跑过去,想告诉她将军无碍,她就已经到了床前紧张兮兮查看。
颜逸几近苍白如纸的面色,长长的黝黑睫毛盖在眼睑,那是唯一的颜色了。
“昨夜将军咳出了血痰,杨御医说,今天将军差不多会醒来了。”
黄云在一旁与她说。
叶琬瑶惊喜的朝他望去,见他目光坚定。
她眉眼带笑,含情脉脉一遍又一遍抚着床上人的的脸,道不完的绵绵情意,如江南的烟雨蚀骨的温柔。
颜逸在她的抚摸下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床顶,好似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混沌着思绪。
叶琬瑶欣喜着瞧着他,也不打扰他,等他自己回神。
黄云在后侧也瞧见了眼前的情景,他狂喜着转身出去找杨腾安与镇国公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