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军营将军与他们说的:圣上容易感伤。
黄云想这轻易的感伤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在圣上心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才容易触景伤情。
“杨腾安都是怎么用药的?为何成英会这么久都醒不来呢?”
镇国公:“逸儿昏迷无意识,汤药喂不进去,杨御医一直都是用熏蒸草药的办法,效果略微。”
“待会朕让小李子把宫中上好的药材多送些过来,待成英醒来好好给他养养。”
“老臣先谢过圣上。”
“那些客套的虚礼别说了。”
说完他带着小李子头也不回的离开,镇国公跟在他后边安慰着他,黄云站在原地恭恭敬敬送他。
秋收忙完,天公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播种雨。
秋雨总是细细绵绵,长长地,一丝一丝像织网,拢着人心,让人感觉很抑郁,多愁善感。
而且天气也更凉了,早起晚休时都需要添衣温暖。
这几日,天气猛然变的寒凉,叶琬瑶给颜逸擦洗好手脸,摸了摸他的被褥,感觉有些薄了。
她找了镇国公夫人要来一床厚的被褥准备给他换上。
喊了黄云来帮忙,黄云将颜逸抱起,堂堂七尺男儿在他手中没点重量,轻飘飘的感觉,想到将军昔日的风采,他心里堵的难受。
哪怕在战场上受重伤也没像如今这般昏迷这么久,消瘦成这般啊。
叶琬瑶手脚很利索的给他换上,收拾妥当,黄云将他轻轻放回床上,解开他衣襟检查伤口。
黄云扶着他,叶琬瑶帮着褪了他上衣,因为昏迷得不到该得的营养,他身体瘦到皮包骨头,而且伤口恢复的也很慢,都月余多了,伤口深厚的地方结痂一碰就裂,时不时细细渗着血水。
叶琬瑶拿了止血消炎的药重新给他上药,换上新的绷带,慢条斯理,专心致志包扎好,又轻柔的把他衣服整理好,背后依旧用软枕给他垫着放好。
镇国公夫人由香秀搀扶着进来。
叶琬瑶瞧见她,轻声唤了句:“夫人。”
镇国公夫人拉着她手坐在椅子上。“天儿凉了,我让人给你做了几身衣服,你来瞧瞧合身吗?”
身后的丫鬟捧着衣服,层层叠叠,粉紫,浅绛,浅青,还有一款淡淡的水蓝,四种色彩,用料皆是南方上等布料做的。
叶琬瑶连忙起身与她道谢。
镇国公夫人一把拉住她故意扳着个脸说她:“你这丫头,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竟还与我客气,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便是你与逸儿的婚礼了,我便是你的准婆婆了。”
她拉着叶琬瑶的手徐徐说着。想到他们即将到来的婚礼,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又忍不住轻轻叹息。
“也不知你们的婚礼……哎……”
叶琬瑶心里也无着落,她低垂眉眼沉默着。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空气寂静的只闻颜逸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镇国公夫人先打破这沉默,两人在屋里低低说着话,镇国公夫人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颜逸小时候的事。
听闻他小时候便是如此优秀,叶琬瑶羡慕惊叹了许久。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坐在颜逸床前絮絮叨叨跟他说着心里话。
“将军,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今儿知道了许多许多关于将军小时的事呢,没想到将军小时候就显出自己的不凡来了,将军可真厉害……呵呵,就是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将军竟然便宜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叶琬瑶托腮笑着说,忍不住又回想第一次遇见他,他一身落寞、凄凉走在街上,她眼眸紧紧跟随,一直目送他消失远处。
“那将军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吗?”
“我悄悄告诉你呀,是在福安街哦,我啊,那时看到你,就在想,谁家公子如此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