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破晓之时,颜逸烧的越来越狠,呼吸急促粗重。叶琬瑶双眼早就哭肿,一晚没休没止的用温水给他降温,锦儿来来回回端水换水。
上官术与宋颖雪同时到达镇国公府,哪怕此时宋颖雪见了他依旧不顺眼,也难得没与他置气挖苦,奚落。
宋颖雪瞧她发丝凌乱,眼底青灰,神色憔悴,心疼不已,她最好最好的姐妹,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相欢,盼她许个好人家,哪知这路磨难重重啊。
她将事情交给府里的丫鬟,拉她出来喝口水。叶琬瑶失魂落魄,神色自伤拒绝。
他还没脱离危险,她没那个闲心坐在这里喝茶饮水。
宋颖雪恼怒的凶她。“胡说!你若不照顾好自己谁来照顾将军?国公夫人现在自顾不暇,镇国公又腿脚不便,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将军谁来照料,你现在不仅要喝水,还要吃饭,吃饱喝足才能有精力照顾将军!”
她让木桃端了饭菜,哄着她吃饭。
叶琬瑶想想觉得宋颖雪说的是对的,现在将军正处在危险之中,她若马虎了,那她的将军岂不是更危险了。
她拉过饭菜,无需宋颖雪再劝说,眼含热泪,又意志坚定将一碗饭吃完。
台阶上,上官术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两个丫头的感情真的很纯粹。
木桃给锦儿也端了一碗饭,两个丫头坐在墙角边沉默着吃饭。
苦熬了两天三夜,颜逸体温一点点逐渐恢复正常,而此时他整个人也跟着消瘦了一大圈。
经过这两天磨难般的折磨,镇国公府众人也跟着消瘦不堪,特别是叶琬瑶,简直与颜逸一样消瘦的不相上下,佼佼容颜疲倦满面,香消玉减,衣带渐松,下巴从圆润变得尖润,从而更显小巧玲珑。
镇国公夫人第二天中午便醒了,知道叶琬瑶在这服侍,感叹过后,既欣慰又愧疚。
二房那边也来了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三少夫人娘家有事,早早几日去了那边。
她也慢慢打起精神令香秀着人多采买些滋补食物炖了给叶琬瑶与侄媳们服用。
叶琬瑶给颜逸擦好身体,御医告知她颜逸体温已恢复正常,也算熬过最危险的时刻了,往后注意便可,只是何时能醒来却是未知之数,只道,也只能看颜将军的意志力了。
府里只留了杨御医,其余御医也都回了御医院。
镇国公夫人听闻消息,心里也不禁松了半口气,这几日惶惶不安,一直吊着胸腔里的那颗心,如今终于能下落一星儿半点。
吩咐完丁氏与于氏府上的事物,便吩咐香秀来扶她下床,更衣去看看牵挂在心的儿子。
香秀搀扶着她来看颜逸。
叶琬瑶正协助杨御医给他换今天的伤药,触目惊心的伤口哪怕她已经看了好几次了,还是忍不住泪水决堤。
镇国公夫人第一次看见儿子的伤口,揪着心,疼的不能呼吸,老泪众横。
多少年了,她从不知道儿子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望着他后背纵横交错,颜色深浅不一的伤口,她掩面哭的不能自己。
叶琬瑶帮着换好药,安放好颜逸,她急忙过来将她搀扶住。
“夫人珍重。”
“琬瑶,好孩子,谢谢你。”
“夫人,快别说了!您这样说……”她心怎能安呐。
她将镇国公老夫人扶到桌前坐下。
这几日叶琬瑶一直都惶惶不安,她甚至有点开始要承认那个和尚说的话了,难不成真的是她克夫?
这些话她闷在心底无人述说,就连宋颖雪都没敢给她提。她一直压在心底,她甚至在想如果颜逸真是因为她的克夫命格丧命,她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的。
她哪知镇国公他们正是听说她命格过硬才让向皇上求取的呢。
她心里一直在担心若是镇国公他们知道了她克夫的命格还会不会愿意这门亲事,她已将心许给他了,若是不能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