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点心递给她,她落落大方接过。
颜逸道:“别让人忙碌了,我坐会就走。”
叶琬瑶微笑着说:“将军劳累了,酷暑天热,先作番歇息,阿爹呆会就回来了。”
颜逸轻颔首。
叶琬瑶心里自是欢喜不已,这般温润君子坐在这儿,她自是压制不住自己想偷偷瞧看他的心思,虽说这大厅中无旁人,情动却羞怯,未语先羞,她一个女儿家在这儿孤单陪着自是坐立难安。
母亲不便过来,父亲未归,两人虽有姻缘,念却相识甚少,互相少语。
颜逸似是瞧出她的紧张失措,她张口欲言,又闭口不谈,咬着嘴唇的煎熬模样甚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情不自禁心中涌起一股特殊的感觉,酥酥痒痒的。
嗯?感知自己内心的波动,他压了压心绪,端起茶碗不动声色喝茶。
竟是酸梅茶,他喝的满口酸软,想吐出来又迫使自己咽了下去。
难得,不动声色的面容有些破裂,嘴角抿紧,眉头紧皱,那酸爽的感觉让他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抬眸就瞧见叶琬瑶惊讶的瞪着眼看着他。
他稳了稳情绪,说了句:“第一次喝这茶,有点不习惯。”
叶琬瑶了然似的起身给他换茶,又一边说道:“在江南,消夏时,大家喜饮果子茶与花茶,这茶镇了冰,清凉爽口,又解暑,酷暑难耐,是以,为将军端来解暑,却忘了询问将军可否喜欢。”
颜逸握住她收拾的手,她惊的缩回,面巾下的脸腾的像烧了起来,燥热的不得了。
他愣了愣,然后只觉尴尬,他只顾着阻拦她,却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即使他们有婚约在身,刚才那一下唐突只怕是让人容易多想,有点轻薄的味道。
“呃……抱歉……”他不知该说什么,突然就感觉心烦意乱,端了那酸梅汤轻呷稳了稳心神。
那一瞬间地入手柔软嫩滑,骚动着他的心,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侵入他的嗅觉里,感觉这空气里弥漫的好像都是刚才她手上的味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没发现他的情绪,低垂眉目,应了声:嗯。
他掌心有拿剑磨砺出来的茧子,她能感觉的到他掌心的灼热与那剐着她嫩嫩手面的茧子。
“别去换了,陪我说会话,我一会就走了。”
叶琬瑶点点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他,可她却能感觉到他锁在她身上的目光。
“在京城,可曾习惯?”他问。
她低眉垂眼,轻掀眼帘回道:“还可以,除了京城的天气干燥以外,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他听了微不可查的点头。
一时间两人相坐无言。
颜逸伸手揉了揉眉心,想着揣在怀里的两张千两银票,路上黄云与他说的老夫人的意思请她出去逛逛。
原想着下午比较热,怕晒着了她,是以,等到傍晚他才出府,活了二十多年,可此时,他却不知道怎么邀请一个女孩子出去。
叶琬瑶偷偷抬眸瞧了他,见他不知因何事有些困顿,眉目微拢。
两人坐在厅里左等右等,却等来小厮回报没找到叶景明,与宋颖雪端来的一碟子吃食。
他不喜甜食,婉言拒绝,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带着黄云告辞。
回府的路上,黄云默不吭声的跟随他左右。
一路穿街过巷,天色渐晚,千姿百态的火烧云像泼了一盆水,渐渐暗淡下来,失去了耀眼的光辉。
夜幕悄然无声来临,他闲庭信步般慢走在两侧皆有府灯亮起的街道。
他突然驻足抬眸瞧着夜色,沉默不语。身旁两侧皆有来往的人群,说笑着、咒骂着走过,讨论着今天的愉快与不满,事事两难全。两旁还有三三两两的摊贩没收敛货物回家,借着灯光继续推销着自己货物,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