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绥一路精神紧绷,直到回到院子里,脚步都有些凌乱地拿出放在枕边的盒子里的东西,一个绣着绿叶子的香囊里装着几粒种子。
是菩提子的种子,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已经有些氧化发黑了。
“师兄,这是什么?”
“是菩提子,这是师尊下山带回来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好吃!这个里面是它的籽吗?那我们把籽种下,是不是以后每年都有菩提子吃了?”
“小喻真聪明,那我们改天就把这些种子都种下。”
对话仿佛是昨天才说的,如今人却只剩下了他一个。
陆燕绥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那个香囊,嘴中喃喃道“小喻,到底是你吗?”
明喻和虞晏初一直逛到亥时一刻,夜市已经有些要散了才准备回去,回去的路上明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地不能久留。
“师兄,我们明日便走吧。”
虞晏初脚步微顿“宴会要开三日,明日便走?”
“对!明日便走,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我们还是先走吧,而且师尊也一直没有传信来,就说我们回岛去亲自向师尊禀明情况。”
虞晏初心中一沉,面色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好。”
决定好了两人便回去就收拾好了东西,好在他们本就不打算在这久住,也没什么东西,收拾得很快。
太一宫晚上有禁制,不能外出,不然明喻可能连夜便走,她的心里头沉沉地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果不其然,破晓时分,所有人的院子都被太一宫的禁制围住了,不得外出。
昨夜,有人死了。
死的人是西北山林中一个隐宗的长老,正是昨日质疑杜无晦为自己谋取私利的那个人。
杜无晦的声音通过扩音术传给了每个院子的人,“诸位,昨夜,王长老于亥时至子时之间惨死于林中某处,我太一宫的禁制可以查探所有昨夜这个时间段进出过的人。还请诸位耐心等候,太一宫必定给仙门一个交代。”
亥时到子时?怎么会这么巧。
明喻看向走出自己房间的虞晏初,“这是巧合?还是?”
虞晏初摇摇头,中指立于嘴前,示意她嘁声,指了指外面,隔墙有耳。
不过半个时辰,禁制便解了,同时杜正琰也来了,少宫主亲自来请他们去前殿,足可见太一宫的诚意。
杜正琰白衣凛然,面色疏离,但是态度倒是很好“两位请吧。”
前殿里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是昨夜晚归的或者那个时间段出去过的,大家闹哄哄地聚在一起对于太一宫这样的搜查方式有些不满。
明喻在人群中扫视过去,基本全是隐宗和小世家的人,只有几个大宗门弟子,太一宫这是要拿他们开刀?连一点遮掩也不做了。
待人全部来齐,杜无晦才出来,他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只说挨个问问话而已,并不是认为只要在那个时间段出去过便一定有嫌疑。
随着一家一家的上去问话,都是一些很正常的搜查话术,不过就是昨天都去哪了,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人看见等等。
到了明喻和虞晏初自然也是如此。
“两位昨日去都了哪?”
“城内吃了饭,还在街上赏景,逛了夜市。”
“何时出去的,何时回来的。”
“大约申时三刻出去的,亥时一刻归来。”
“可有人作证?”
“晚间同太虚弟子陆燕绥、江知淼一同用的饭,回来时在院门前遇到了吴公子。”
说到此处,吴公子也就站出来一揖“正是如此。”
那吴公子也是一个晚归的,在昨日午宴之时便与他们坐得很近,院子又恰巧在他们的旁边,双方在回来的时候打过一个照面。
杜无晦点点头,示意下一位。
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