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看着樊汶熙的目光泛起了光,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总之,她和容镜,注定是这辈子的仇敌了,她如今势单力薄,属于尤怜的功力失去了,她就失去了操控尤怜那一支暗中力量的实力。她需要重新凝聚自己的实力,而眼下,樊汶熙就是极好的选择。于是乎,她装作一个出门办事归来的丫头,听到主人死讯悲痛欲绝跌跌撞撞来见主人的样子。
“滚!”红花堪堪要碰到张婉宁手的时候,被樊汶熙怒喝到了一边。
“公子,这位公子。我是红花,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是跟着小姐从寨子里来到这里的。奴婢很感谢您能护着小姐。可是,小姐毕竟是相爷的四姨娘,是相爷的女人,您这么抱着小姐,相爷会生气的!会坏了小姐的声誉的!”
“声誉?”樊汶熙听到红花的话,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遂自答着:“声誉!什么狗屁声誉!人都死了,还留着那些身外之名有什么用!”
若不是他为了所谓的声誉,怎么会对宁儿始乱终弃,宁儿又怎么会一气之下随便找了个人嫁了。记得她说过,婉宁此生只做汶熙的妻子!果然,她是信守承诺的,以她苗疆圣女的身份,以她张家寨的实力,她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她在作践自己,她在自甘堕落,她给人做了妾,好些年张家寨都不认她这个小姐。
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主动为她做过什么和她说过什么。每每只是她来求自己办些事情的时候自己才会出手。这么多年来,他们彼此都把彼此划为了局外人。就是面对死亡,她都没有丝毫的动容,丝毫的念起旧情。
相爷?那个狗屁相爷?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自己的女人死在
别人的手上,他一点动容都没有,只是一味地畏惧强权!殊不知,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有婉宁在从中牵线,他的升迁之路怎么会那么顺畅!他不过是因为婉宁,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樊家的好书,研习了樊家大学者的治国之道才得以被皇帝赏识罢了!他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眼睁睁的看着婉宁被人鞭尸!
“宁儿,我后悔了,哥哥后悔了!哥哥不该为了那文人的声誉抛弃你!”樊汶熙哭的是痛彻心扉。
红花静静的待在一边,看着抱着张婉宁尸体的男人哭的撕心裂肺。她是从来都不相信男女之间有山盟海誓的爱情的。十年前不信,十年后也不信。她只相信她自己,只相信自己手里抓着的。可是,眼下,她居然发现,一个男人真情的泪水居然是那么的美好!她不禁对自己执着的过往有了些质疑‘难道,是她错了吗?’
红花叹息了一声。一场大戏她还是因为太远前戏看的模糊。为了做好一个陪嫁丫头对主人的情深义重,她跑到了扇秋秋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就跟着哭了起来。
这一夜,悲凉的哭声萦绕在相府。
这一夜,相府老太爷吐血昏迷,相府众人乱做一团。
这一夜,菩提将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垂着头不言不语。容镜三番四次上前抱她,均被她闪开,且,她愈来愈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那可怜的小模样,让容镜的心如刀绞。他无奈极了,想上前安慰她,却又惶恐更加的惊吓了她。于是,他就坐在轮椅上,将她放在自己的眼里,直到天亮。
天亮的曙光透进房间。菩提堪堪抬起头,愣愣的冲着窗户看了好一会,笑了。
“提儿,你可是好了。你快要吓死为夫了!”一旁守着她的容镜见她
笑了,欢喜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菩提侧头看向他,看了看从轮椅上堪堪立起身形来的容镜,说:“你昨儿是不是也是一晚没睡,快去休息。我没什么事的。”
看到菩提眼神在忽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容镜就来到她的身边,紧紧的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用行动来鼓励她。
感受到了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菩提抿了下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