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静谧的深山密林中,一个高瘦的黑衣少年,望着空空如也的树干。神情悲痛。
他颓然倒地,双臂张开,仰天长啸。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果子。
他不过是奉了主子之命去了趟外城,怎的一回来,这日夜看守,半步都不敢离开的果树,居然被人偷了个一干二净,连个枝丫都没给他留下。
他该如何跟主子交代。
悲痛的少年,望着光秃秃的大树,默然垂泪。
再说花言这边,
回到小院已是月上枝头了。
两个丫头一早就被白夏喊回了庄子,
一见花言神色疲惫,脚步虚浮的回来,身上还背着个布袋子,春苗忙不迭伸手去接。
来福窝在秋絮怀里,没好气的道:“回来这么晚,去哪鬼混了?”
花言抬手给了它一下,边打边交代秋絮:"今晚别给它吃的,它白日吃多了,回头再撑死了。"
“花言,你敢过河拆桥。”
她一把捞起来福,揪着它那软呼呼的耳朵,笑得冷嗖嗖:“你敢说我鬼混,我就敢饿死你。”
秋絮眨巴着无辜的眸子,满脸惊慌:“小姐,您在跟谁说话?”
“没事,你们俩先跟我进屋。”
进了屋,她先是喝了杯水润润喉,然后神秘兮兮的看着两个丫头,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再从中抽出几张,递到两个丫头面前。笑的眉眼弯弯:
“最近在醉仙楼可是累坏了吧,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就当是给你们的辛苦钱。”
春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是要赶我们走吗?”
秋絮也是一脸慌张,跪下来请求:“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花言一整个无语住,这,谁说要赶她们走了?
只能循循善诱,耐心解释:
“你们跟着我,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很感激,银子收下,到时候我放你们几天假期,回京都看望父母亲人。”
两个丫头这才明白花言的心意,纷纷红了眼眶,春苗哽咽开口:“奴婢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见小姐这么好的人。”
秋絮落下泪来:“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小姐就是我的亲人。”
花言无奈,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那就留着当做嫁妆。”
见二人执意不收,她最后只能佯装恼怒,故意凶道:“让你们拿就拿着。”
小丫头只好颤颤巍巍收下银票。
从前在尚书府的时候,她们每月都有月例银子。跟着花言来到庄子后,反而没了月钱,花言怎能不知,这次爆米花之所以能够爆火,两人功劳最大,她便直接用入股的方式,折算成银子,给了她们。
“你们回头将我带回来的那袋果子,切块晾干。我有用。”她突然指着院子里背回来的东西,吩咐道。
“那是什么?”
“神药。”
两个丫头一听是神药,哪里还敢怠慢,都忙着腾个好地方收果子去了。,
一切忙完,花言躺在木板床上,突然,她一个激灵坐起,歪着脑袋嗤道:“不是,我现在有银子了。凭什么还要睡这么硬的板床?”
她越想越恼火,直接一脚踢向床尾的来福,彼时来福正在梦里啃着鸡腿,身上突然一痛,直接惊跳起来。
真是垂死梦中惊坐起,怨种竟是它自己。
来福一双圆滚的眸子,瞪着花言:“赔我鸡腿。”
始作俑者花言,装作毫不知情地假寐去了。
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宿,脑子依旧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