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将她带到小厅,斟好茶水后便都退了出去。
望着厅内熟悉的摆设物件,花言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时,福宁走了进来,原本干练的短打衣衫换下,穿了束腰长裙。
她一边搅着湿漉漉的乌发,一边说道:“阿言今日别走了,咱们还如往常那般。”
原主还在闺阁时,时常来福宁的小院,她们同塌而眠,一起谈论天地,一起讨诗论词。
花言端茶的动作一滞,语气闷闷:“如今的我,哪里像从前那般自由自在。”
福宁似是想起什么,圆润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怒道:“阿言,你过得不开心,大可将那个狗屁王爷休了,京都谁敢议论你,那要先看看我林福宁答不答应。”
说罢,直接将手里搅头发的麻袍扔到桌上,圆圆的小脸气鼓鼓:“你说句话,我回头便去找姑姑,让她替我们做主。”
花言噗嗤一笑,重新捡起桌上的麻袍替她搅头发:“我的姑奶奶,胡说什么呢,我一个小小女子,敢休王爷,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将我淹死。”
“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画本子里都说了,与其容忍一世,不如放纵一时,说不定,就能柳暗花明,春暖花开呢。”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子毕竟是画本子,现实岂可与之相提?休了王爷,我的家人呢,我长姐呢,他们该如何自处?”
福宁耷拉着脑袋,沮丧道:“可阿言,你在庄子受苦,我每次想起恨不能亲手剐了他。”
花言眉眼弯弯,笑得甚是开怀:“不过,得友如此,此生足矣。”
福宁嘴角一抽:“你何时能说出这种话。”
花言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可是新新人类,自然与之前大有不同。
想了想,她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福宁,我今日找你,是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
“将军要为你议亲,你可知?”
福宁若无其事的点头:“是啊,前些日子,爹爹同我说起过此事。”
花言心头一凉:"所以,你知道自己要与柳国公府的世子订亲?"
“知道啊。”她挑了挑眉,冲花言调皮地眨眨眼,小虎牙可爱至极:“我还亲眼见过那个世子呢。”
“什么?”花言嘴巴惊成0型,“你还见过?”
“不过,他被我暴揍一顿,只怕今后再也不敢与将军府议亲了。”
额。。。。花言,满头黑线。
她就说嘛。凭福宁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答应那门亲事,柳国公家唯一的嫡出世子,柳之瑶的胞弟,那可是个病秧子。
看来还是她草率了。
“不过阿言,经此一事,我还真是觉得,自己到了该说亲的年岁,前阵子,姑姑还曾与我说,若我愿意,她可以为我寻一门好亲事。”
皇后是福宁的亲姑姑,自然要对她的亲事上心。
“那你是如何想的?”
谁知,福宁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
花言瞬间明了,小妮子只怕有了心上人。
于是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故意问道:“你若点头,京都最好的儿郎任你挑。”
福宁双手托腮,眸底暗淡:“最好的儿郎不喜我这般。”
花言见她这般,想起原主的遭遇,心情沉入谷底。自己那颗晃荡的心,似是没有归属的浮萍,就这样全凭一股子意气撑着。
她不想,也不愿福宁重走她的路。
她望着福宁,语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