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花言来到一处凉亭。
花言环顾了四周,疑惑道:“你的药箱呢?”
少年回眸,笑道:“在东宫。”
“你是太子的人?”太子乃皇后嫡子,京都人人都知,小太子有胎带的弱症。
他盯着她,半晌不语,鼻尖那枚小小黑痣,像是夜晚闪耀的星辰。
“我只是大夫。”
“大夫?”她想起密林中,他那以一敌百的身手。
“今日多谢。”
少年微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花言斜靠着凉亭,目视远方,不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只是,大夫?”
他两手一摊,无辜道:“不像?”
她便不再看他,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觉得我会信?”隔了好大一会儿,少年摇着头,长叹一句:“有时候太聪慧,反而不是件好事。”
他说着,顺势在桌边坐下:“再耽搁下去,真的会留疤。”
花言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留疤就留疤,没所谓。”
“哎,”一时无话,周围重归宁静。
气氛有一丝丝尴尬,方才还说什么和许文怀是孤男寡女,现在又和这个陌生的少年单独相处,靠,花言闷哼一声,自己真是个大聪明,这情形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不定怎么造谣她。
她甚至都能想象那些贵女们,在一起讨论她的画面。
“这是哪里?”
“东宫。”
“你,你将我带来东宫?”
“有何不妥?”
“相当不妥好吗,我的身份想必你知道了,现在这个时辰,出现在东宫,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的病人。”
“谁的病人,也不能旁若无人地出现在东宫。”
“无妨,你和太子一样,仅仅是我的病人而已。”
“不行,我得走,被人瞧见我出现在东宫,就完了。”
少年露出狐疑之色:“为何完了?”
花言撇撇嘴,指着自己的脸:“我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东宫,万一被别人误会勾引太子,你说该怎么办?”
她的话一出口,少年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花言有些纳闷,他笑毛啊。
“太子,只有六岁。”
“啊,六岁啊,那,那当我没说。”
她尴尬的别过脸,该死的,差点忘了这茬,这太子还只是个孩子了。
脖子又是一阵刺痛,花言眉头一皱。
少年也注意到她的不对,语气都带了几分急切:“是不是伤口疼了?”
她点头,表示默认。
“还是坐下来让我瞧瞧,这里只有我们。不会有别的人看到。”
花言环顾了周围,确定此处没有闲杂人,这才将身子凑过去,嘟囔道:“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他轻轻揭开她的衣领。
直到看清那道醒目的伤口,他的目光顿时暗淡下去,语气似乎都带着急切:“你若再这般下去,神药难医。”
花言撇撇嘴:“只是伤口撕裂,说的那么严重。”他要不说自己是大夫,差点忘了她也是个医生,自己的伤严不严重,她怎会不知。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对啊,上次系统莫名其妙给的医疗宝箱,现在还躺在隐藏页面里呢。
“稍微包扎一下就好。”
“那你忍着些,会有点疼。”
花言闷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