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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之人并未回应。
随着车夫扬起的马鞭。马车快速消失在街角。
春苗眉眼弯弯,兴奋道:“奴婢去敲门。”
“咚咚咚”,里头传来苍老浑浊的问话:“谁啊?”
“颜伯。是我,春苗,快开门。”
厚重的大门打开,从门里走出来一位身穿藏青长衫,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因为年事已高,佝偻着背,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大门。
颜伯颤颤巍巍举着灯笼,目光上下打量:“你是,春苗?”
春苗笑呵呵点头。
颜伯瞬间面露惊喜:“那小姐呢?”
“颜伯。”
不等春苗回答,花言一个踏步向前,瘦弱的身影站在烛光下。
颜伯那双浑浊的眸子倏地睁大,声音似乎都开始颤抖:“小姐。”
“是我。”
"老奴去通知老爷夫人。"
“小姐,咱们去花厅那里候着吧?”秋絮适时开口。
几人轻车熟路,朝花厅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一景一物,既熟悉又陌生。
花言不禁悲从中来。
站在长廊下,对着空气轻声喃喃:你且安心去吧,尚书府这里,有我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天空似乎传来缥缈的回音:“替我活下去。”
脸颊已是一片湿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不时传出女子焦急的问话:“在哪,言儿在哪?”
花言擦掉脸上的泪,转过身,看到了向她靠近的一行人。
走在最前头的应该是原主爹娘。因着是晚上,二人只着单衣,甚至连外袍也来不及穿上。
楼云舒长发披散,眼圈红肿,来到花言身边,竟是没有过多言语,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哽咽道:“你受苦了。”
花言表情僵硬,任由楼云舒抱在怀中。
“先去花厅吧。”半晌,花明远浑厚的声音响起。
这样温情的场景,花言本该是幸福的,可想起自己不是原来的花言
又是一阵唏嘘。
原主本可以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嫁一个如意郎君,平安顺遂地过完此生。
怎奈一纸婚书,这一切全部化为泡影。
花言从楼云舒怀里挣脱,抱着对方的胳膊撒娇道:“爹娘,我渴了。”
“哎好。”楼云舒抹着泪,不住点头。
花明远慈爱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花言,听到花言说渴了,随即吩咐身边的丫鬟小厮:“给小姐泡花茶。”
花言心中暖流涌动,这个素来对原主颇为严厉的爹爹,如此清楚地记得原主喜好。
几人在花厅内落座。
楼云舒开始仔细端详面前的花言,见她神容疲惫,小脸苍白,不由心疼道:“怎的瘦了这许多?”
秋絮春苗对视一眼。
花言唇角弯起,声音软糯:“我在庄子挺好的,爹爹和娘不用为我操心。”
花明远冷哼一声,声音明显带着愠怒:“夜王此番行径,未免太过分了,言儿你放心,爹爹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你回来。”
“爹爹,您听我一言可好?”
花明远止住怒火,语气变得柔和:“言儿若有委屈,大可说与爹娘听。”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爹爹既然没有办法改变,不如换个方式想。庄子虽说不比京都,却也舒心自在,正巧,我也趁此机会静养,说不定身子就能痊愈了。”
她这话一出,花明远和楼云舒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