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郎撅着嘴,红着眼眶,别看他年纪小,可却不是一般的倔强。
“我没有错。”
“那个狗东西对我阿娘污言秽语,杀之都不解恨,结果那个吴里长居然说只关三天?凭什么?”
叶云锦见他这般,目光不由得一沉。
“所以,你怨他不能为你主持公道?不能如你所愿地杀了那个吴老狗吗?可婆母是你嫡亲的阿娘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帮一个外人对付自己的族人?”
这话一落,陆六郎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可,可他是里长啊!”
“那又如何?他是里长就要为你申冤就要如了你的愿吗?”
叶云锦深吸了一口气道:“再说,他身为里长既然下令关那人三日,也就算尽到了管教族中子弟的义务。”
“我知你心中愤怒,我跟你一样愤怒,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该说出要杀了他的话,哪怕你心中这样想也绝不可宣之于口落人口实可懂?”
陆六郎听完她这番话,不再向之前那般戾气重了。
“我——”
“你什么你?现在可知道错了?”
陆六郎这才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道:“嫂嫂,六郎知错。”
叶云锦见他终于是认错了,这态度才软了下来。
“六郎你年纪还小,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嫂嫂对你的要求是严苛了一点,可这是岭南,我们没有任何根基,这里没有族人,没有人能庇护我们,所以,平时做事就要多动动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心中有数。”
说完这话后,又看向二郎和小姑子道:“你们两个也一样,凡事三思而后行,不管遇到任何事,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懂了吗?”
见他们俩都郑重的点了点头,叶云锦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陆六郎这时又开口道:“那嫂嫂,咱们就这样放过那个狗东西不成?可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话一落,其他二人也同样看向叶云锦。
“这事儿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云锦斩钉截铁的说完,又看着他们道:“但,不可莽撞行事,在对付敌人之前,要先评估一下自身的力量,那是个成年男子,如果你大哥在家打他那是手到擒来,可对于我们几个来说那就是给人家送菜,所以,只能智取。”
“智取?”
“没错。”
叶云锦说完又问道:“那大家说说咱们双方的优缺点。”
六郎第一个举手。
“他长得高大,有力气,我们除了大哥以外都谁都打不过他,但是他嗜酒如命是个大酒鬼。”
“没错,六郎观察得细致。”
陆二郎闻言也举手道:“他大白天喝酒,行事又如此放肆,显然不是第一次了,而族长对他的处罚也只是关他三日,要么是吴里长见我们是新来的,不想多管闲事为此难为自己族人,要么就是他身后有人,连吴里长都不敢将他怎么样?”
“二郎说得很有道理。”
小姑子陆欣见此也赶忙举手道:“嫂嫂,这个人不仅嗜酒如命,还,还好色,从村里人的谈话和态度来看,他不得人心。”
叶云锦听完非常高兴地道:“三妹说得没错,像这种嗜酒如命白日都喝得烂醉的酒鬼,行事毫无规矩可言,如此肆无忌惮,连里长都只能轻拿轻放又不得人心之人,我们该怎么做?”
“可以在他酒里下药,还可以夜里敲他闷棍。”
陆六郎第一个举手,而叶云锦摇了摇头,“太粗暴,他刚跟我们发生争执,如此贸然行事,这样容易引火烧身,不可取。”
陆六郎泄气地坐了回去,陆二郎想了想道:“我们得先弄清楚他的背景,弄清楚为何吴里长会这般纵容他,在想应对之策。”
叶云锦点了点头,“这是个办法,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