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天,但山中温度低,加上又是晚上,正是凉爽的时候,偏偏要生火烤鱼,两人也只能围着火堆坐,身上的湿衣服早就已经烤干了,这会儿就等着鱼熟,北堂容澈道:“你坐远些吧!热得很,烤好了本王叫你。”
凌若雪生气地横他一眼,道:“我就喜欢烤火,用不着你管。”
“那随便你咯。”北堂容澈说着话,好笑的目光落在她变成猪蹄的右掌上,道:“谁让你抢先的,真的是。”
“哼。”凌若雪扭过头去,她绝对相信前辈,所以她现在也绝对相信,北堂容澈为了压制她爆发的寒毒失去了一半的内力,又为了给自己摘白雾花而重伤,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这些事后,她心中对北堂容澈情绪更复杂了。
自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可他为什么又要冒着丧命危险救她呢?
北堂容澈烤着两条肥大的鲤鱼,瞧见扭过头去不看自己的凌若雪,一动不动,仿佛一棵树,和身后茂盛树林里的树没什么区别,好奇道:“怎么了?可是困了?那你睡吧!睡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了。”
“喂。”凌若雪回过头看他,道:“白雾花根本就不能解我的寒毒,石溶在骗你,就是为了支开你。”
北堂容澈半阖着凤眸,明亮的火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整个人仿佛融入身后那无尽的漆黑浓夜。
见他沉默不语,凌若雪冷笑一声,嗤道:“你相信石溶,而不相信前辈,但事实摆在眼前,石溶根本没办法压制我的寒毒,但前辈可以。”
“现在我们知道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难以下决断,离开这儿后本王一定会将整件事查的清清楚楚。”北堂容澈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凌若雪黛眉一挑,好笑道:“也是,若非我亲身经历,我也很难相信如同仙子般不染尘埃的玉落仙子会是个这么恶毒的人。”
吃了一顿简便的晚饭,两人就坐在一旁树干下准备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好去找能解她寒毒的黑色黄花蛇胆。
北堂容澈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看向坐在一丈远那棵树下的凌若雪,好笑道:“过来。”
“干嘛?有事儿就说,我听得到。”凌若雪背靠着树干,冷着脸看他。
她可没忘记嘲笑的仇呢。
“你那样不好睡,过来,睡本王身上。”北堂容澈冲她招手,气得凌若雪又想起今早从他大腿上醒来的窘迫,气道:“谁要过去?我就喜欢这样睡,不用你管。”
瞧见跟炸毛猫儿似的人,北堂容澈只能无奈摇头,心中也有点后悔,不该为了气她,就嘲笑她肿起的手是猪蹄,心中想着,一时间也睡不着,仰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一轮弦月高高挂在半空,他被勾起回忆,心中杂乱,等回过神时,就见凌若雪背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可惜,她上身却是东摇西晃,随时都要摔倒,那只肿成猪蹄的手时不时无意识地晃一晃驱赶蚊虫,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
他看的无奈,只好起身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没一会儿,凌若雪摇晃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就再也不动了。
睡得迷迷糊糊,凌若雪忽然感觉到一股可怖危险气息靠近,她立即睁开疲惫双眼,入眼一片雪白,夹杂着鲜血凝固后的暗红,她如画眉目紧皱,目光往上移,就见北堂容澈紧抿着菱唇,那双深邃的凤眼警惕看向四周,她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北堂容澈大腿上,这让她浑身紧绷,立即坐起身,北堂容澈扭头看她,立即竖起左手食指在唇边,示意噤声。
凌若雪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感觉到那令人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不舒服的危险气息。
突然,沉闷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地上被拖过,她心中好奇,听着好像是蛇爬行,可是哪儿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