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皇子笔直站在殿中,恨恨瞪着尤皇后,就在这时,门口的承德帝走进门来,一面道:“你倒是个好心的,只可惜,人家不领你情。”
尤皇后没料到皇上会突然来到,忙起身行礼,一屋子宫女太监跪下,躲在耳房的永嘉公主想要出去请安,但想到方才皇后来她都没出去,实在是皇后脸色太差,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赐婚的事,也不想去触霉头,故而才躲着,现在若出去,那岂不是表明她刚刚故意不出去给皇后请安?
永嘉公主脑子转了转,便继续当做不知道,依旧躲在耳房往外看。
承德帝坐到皇后的凤椅上,早有宫女又摆了一张椅子紧挨着凤椅,尤皇后忙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坐在承德帝身边,道:“真儿还小,他……”
“还小?”承德帝气笑了,道:“他都十五岁了,都可以说亲了,这还叫小?”
“皇上。”尤皇后脸色为难,忙笑道:“是臣妾不好,没有管教好真儿。”
“皇后,你不必替他说话。”承德帝制止尤皇后的话,凌厉目光落在十二皇子萧予真不服气的脸上,道:“你生母的确是难产而死,当时腊月,皇后不但着了凉,还忙过年之事脱不开身,宫女禀告,得知你生母分娩,不顾劳累,亲自前去守着,从白天守到晚上,朕去的时候皇后已经快要撑不住晕过去,朕劝她回坤宁宫休息,皇后不肯,坚持要留下,朕陪着她守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你出生,你生母血崩而死,与皇后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承德帝越说越气,一张脸紫红,指着萧予真,怒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若非皇后,你生母早就一尸两命,你早就死了,还能活到今天来气你母后?哼,朕也听说了,你认为是皇后无子,所以才杀母夺子,哼,你个蠢货,皇后那时年轻,又不是不能生,缘何要抱养你?别忘了,你生母死时只是最末等卑贱的宝林,还是皇后贤惠,说看在你生母为朕生下皇子的份上,追封你生母为婕妤,只为了让你脸面好看!”
“在你出生之前,好几个生母死了没娘的皇子,怎不见皇后抱养?”承德帝怒声质问:“皇后要真是起了杀母夺子之心,你岂能知道你生母是谁?年底你就十六岁了,皇后养了你整整十六年,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
萧予真见父皇气得拍桌子,急忙跪下,哭道:“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
尤皇后急忙给承德帝拍后背顺气,劝道:“哪家孩子不闹腾?真儿也没有不好,就是年纪小,难免钻牛角尖,我好好开解他也就是了,皇上要注意龙体啊。”
“你真心当他是儿子,可他呢?却当你是仇人,哼!混账东西!”承德帝又骂了萧予真一顿,呵斥道:“滚出去!”
“是,儿臣告退。”萧予真含着泪,低着头走出屋子,看不到脸上表情。
尤皇后又劝了一会儿,承德帝总算有了好转,接过宫女递来的茶,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道:“前儿盛贵妃跟朕说,老九也老大不小了,亲事还没着落,朕想着你娘家有个侄女倒是不错,和老九年纪也差不多,依朕看,就把你娘家那丫头指给老九,你看如何?”承德帝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尤皇后,不放过她脸上眼中任何一个表情。
尤皇后皱着眉,双目中满是抗拒,道:“那丫头实在是顽皮了些,不大听管教,依臣妾看,不适合老九,哎,没法子,臣妾哥哥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打小就不忍心管教,不适合做皇家媳妇啊。”
承德帝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道:“也是这道理,罢了,就听你的。”放下茶杯,起身道:“还有些奏折没批,朕先回书房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尤皇后起身相送。
躲在耳房的永嘉公主见皇后面色疲惫,如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