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这才回过神来，双臂拼命在水中乱扑，就像一只落水的旱鸭子，口中灌进淤泥水，拼了命地大喊，“救我啊，啊——救命……”
凌思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冷，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虽然她跟凌欢也没什么交情，而且凌欢也一直不讨人喜欢，但始终姐妹一场，身体里到底有一半的血是想同的，下意识就想救人。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人，凌嫣已经开口了，喊道：“来人，救——”
“闭嘴！”凌鹏章厉声呵斥，打断了凌嫣的话，低头看向地上还未清醒的凌应均，道：“来人，将世子送回院子去。”
“是……”两个婆子走上前来，奋力将人拖走。
凌鹏章扫了眼站满人的亭子和走廊，冷下脸，道：“欢儿失足落水。”
“爹……”凌思似乎很惊讶，又似乎早在预料之中一般看他。
凌鹏章丢下话，一甩衣袖，带着一身怒火离开。
躲在假山后的凌若雪瞧着爹愤怒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还在水中拼命挣扎向岸上求救的凌欢，她的呼喊声已经越来越弱，扑水的双臂也越来越慢，显然力气已经快要用光。
可惜了，凌欢不懂，凌应均到底是爹唯一的儿子，为了保住儿子的名声，那凌欢当然只能死，哪怕他们之间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发生。
凌若雪沉沉叹了口气，爹的心啊，果真是冷的可怕，凌欢到底是他女儿，现在到底还没走到那一步，反正凌欢也残废了，何必不留她一条命呢，那到底是他亲生女儿啊。
凉亭内，几个女儿面面相觑，都清晰瞧见彼此眼中的心寒，最终又回过头不去看彼此，只将无奈的目光落在水中渐渐体力不支的凌欢身上，看到凌欢绝望的目光，最后彻底没有力气，整个人浮在水面上，任凭水浪将她托着一晃一晃的。
所有人都寒心了，对爹最后一丝丝的幻想也都消失了。
这一次，凌若雪没有看好戏后的好心情，淡淡扫了眼北堂容澈，道：“行了，你可以走了。”丢下话，她率先迈步，往落英院走去。
这个凌家啊，真的是一丝丝的亲情都没有，根本就是个冰窟。
第二天，凌若雪心中烦闷，买的书都已经看光了，叫春桃出去买没看过的新书，但人还没回来，她反正也闲着，干脆去花园里转转散步，活动下筋骨，反正这一带花园极其偏僻，平日别说主子，就连下人过来打扫落叶，都是能不来就不来，使劲儿摸鱼偷懒。
这是菊花园，十分大，可惜未到秋天，还不是赏菊的季节，但青色叶子中，偶尔也能看到几朵小小的白色菊花。
凌应均和凌欢那件事府中根本没有一个人提，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唇角勾了勾，一脸嘲讽冰冷，正随便乱走，却见前方失魂落魄迎面走来的二姐凌嫣，她想要躲开，可惜菊花园里的菊花都不高，没办法遮挡她身影，两人又是面对面行走，因此想走已经晚了。
凌嫣瞧见前方的凌若雪，脚步一僵，急忙抹去眼角的泪，强行挤出个微笑，道：“四妹妹也来赏花啊？我见菊花开得好，想要摘几朵回去呢，四妹妹要吗？我也给你摘几朵？”
凌嫣的话明显是仓促开口，凌若雪好笑道：“这是夏天呢，荷花牡丹一大堆的花赏不完，谁会来赏菊花啊。”
“我……”凌嫣张了张嘴，眼眶更红了，哽咽道：“四妹妹，我们到底都是爹的女儿啊，他怎么能做这种事？五妹妹是不好，可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
为什么要让人这么心寒呢？所有女儿对他终究抱着一丝幻想，毕竟那是亲生父亲啊，可当众人看到他毫不留情将惊魂未定的凌欢推进荷花湖，眼睁睁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求救，却不允许任何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