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不是站在春天的荷花湖中,而是站在冰天雪地里,一张因愤怒而发红的脸,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变成了雪色。
虽然柳婉没将话说出口,但她的口型,却是慢慢的,生怕自己看不清楚,慢慢地,口型无声说道:河西山之战。
这五个字,竟然比世上最尖锐最锋利的刀还要令人害怕,凌鹏章浑身已经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了,他连心都已经被柳婉给掏了出来。
躲在假山后的两人眉目间染上疑惑,凌若雪奇怪道:“我爹要将夫人淹死在荷花湖中,来个失足落水,怎么突然一下子又不动了?奇怪。”
“凌夫人好像跟他说了什么。”北堂容澈也一脸疑惑。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你耳力好,听到没?”凌若雪急忙催促,她感觉爹突然的变化,会让柳婉继续活下去。
北堂容澈轻轻摇头,遗憾道:“凌夫人没说出口,只是口型,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机密的事,让两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敢宣之于口,只敢用口型?”
“这个……”凌若雪一双黛眉皱的几乎要连在一起了,锐利的眸光更是连眨眼都不肯,死死落在前方荷花湖边。
柳婉感觉到抓紧衣领的双手在颤抖,而且毫无力气,她双手用力一挥,果然轻易就挥开凌鹏章双手,冷笑道:“你敢对我下手,那我保证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候,你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你少吓唬我,那件事根本就已经没证据了,你说谁会信?哼哼,你以为我凌鹏章是吓大的吗?”凌鹏章怒声大吼,听起来愤怒的仿佛要杀人。
但柳婉却轻易就分辨出他的外强中干,冷笑道:“你真是忘性大啊。”她一张渗人微笑,张了张嘴,继续用口型无声道:调兵文书消失无踪,你忘了吗?
“不——”凌鹏章疯狂大吼,深埋在心底最恐怖的绝望疯狂生长,瞬间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和全身每一个毛孔,他甚至已经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在荷花湖里,只将一个脑袋露出水面,仰起头,恐惧看来柳婉,慌忙道:“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死吗?”
“是你先要杀我的!”柳婉拼命大吼,道:“你再敢逼我,我就将东西给他。”
“你!你……”凌鹏章已经被恐惧压迫的不知所措,心中乱糟糟如同一团没头绪的线,他感觉自己置身在火堆之中,浑身燥热,已经快要被烧死。
足足一盏茶时间后,夜晚冰凉的湖水浸透全身,凌鹏章渐渐恢复了理智,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盯着柳婉,道:“你想跟我同归于尽?你别忘了,这件事一旦爆发,不但我要死,你也得死,就连锦绣,均儿,也全部都要死!整个凌家,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北堂容澈轻声道:“哎,凌夫人好像握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能让整个凌家不能翻身的那种哦。”
“哦,那你可以弄来杀死我灭口啊。”凌若雪漫不经心回答,心中却升起浓浓好奇。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整个凌家的人全部死?
柳婉看向眼前寸步不让的丈夫,狠狠道:“那你就杀了凌若雪!这个贱人,她就是来克我锦绣的,她先是和锦绣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抢走了属于我锦绣的凤凰命,又长得比锦绣好看,压了锦绣的风头,我绝对不允许她活着!”
“你休想!”凌鹏章怎有可能放弃凌若雪?那可是他手中如今最有用的棋子,怒道:“若雪已经被下聘,一年后就要嫁给定王了,她又不会做皇后,根本碍不着锦绣,你是不是有病?非要抓着若雪不放?”
“我就是不放!”柳婉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嗓子都已经喊破音而嘶哑,“你要是不杀了凌若雪,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行啊,同归于尽啊,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