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意满脑子疑问地走出屋子，王姨娘也急忙将屋内伺候她的丫鬟打发出去，直到屋内只剩下两人，王姨娘才湿润着眼眶，感动道：“这还是三小姐第一次来看我，我高兴的人都傻了。”
凌锦绣看向站在面前的王姨娘，心中仅剩的一丝疑惑也渐渐消失，或许母亲说得对，王姨娘这么讨好她，是因为被母亲教训怕了，已经成了一条温顺的哈巴狗，就像凌欢那个蠢货一样。
“王姨娘，你对我的好，我岂能不知，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有事要跟你说。”凌锦绣将白瓷杯放到茶桌上，将手中的香囊郑重递了过去。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来到进宫参加茉莉花会这天早上，凌若雪刚吃完早饭，外头就传来丫鬟不安的声音，“王姨娘，你怎么来了？小姐……”
“四小姐是我生的，我来不得这里吗？滚开，死丫头。”王姨娘气势汹汹冲进屋，见凌若雪正在漱口，不高兴道：“你为了进宫参加一个宫宴，可是拿了夫人一千两银子跟一支金钗，金钗就不用了，反正我多的是，你就把一千两银子给我就是了。”
王姨娘走到圆饭桌边，一屁股坐在凌若雪身旁，理直气壮要钱。
春桃端来铜盆，凌若雪慢悠悠将一双柔荑伸进温水中洗手，无悲无喜的声音轻的就像窗外的春风，淡淡道：“姨娘当然不缺首饰，毕竟这些年属于我的东西都已经被你抢走了，你可是个小富婆呢。”
王姨娘冷哼一声，不满骂道：“你是我生的，我要你点儿东西怎么了？别废话，赶紧将一千两银子交出来。”说着话，王姨娘直接冲过去，双手就往凌若雪身上抓，要将银票搜出来。
凌若雪左手轻轻一用力就将王姨娘推开，冷冷道：“给你？做梦，想要银票，找凌锦绣去啊，当年你可是为了救她，能让我顶罪去给八妹偿命呢，你这么疼爱她，怎么不问她要钱？”
王姨娘被推得踉跄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在窗口，这才算停住脚步，一张脸猩红骂道：“我是你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娘不是夫人吗？”凌若雪慢悠悠道。
她其实也不愿意这样打亲娘的脸，可惜，王姨娘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她寒心了。
“你……”王姨娘不肯罢休，凌若雪却抢先道：“我要准备穿戴进宫，没时间跟你瞎胡闹，你要是耽搁了我的时间，哼。”
凌若雪嗤笑一声，故作严肃吩咐文竹，“你去找爹爹，就说姨娘不准我进宫。”
“是。”文竹这点儿默契还是有，转过身，昂首挺胸就要走出院子，吓得王姨娘急忙冲到门口拦住文竹，不情不愿道：“我走就是了，哼！”
见人走了，凌若雪幽深的目光仿佛最漆黑的夜晚，将挂在腰间的香囊拿起来解开，抓出里面一小团干燥的野草。
文竹疑惑的目光落在她一双白嫩手掌上，古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