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璀璨的星眸直视柳婉，面带微笑，仿佛一个孝顺的女儿，可只有柳婉才看到，她眸中只有毫无掩饰的挑衅。
奇怪，昨晚她明明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怎么这死丫头却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来给自己请安？
就在屋内僵硬压迫的气息蔓延之时，外头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道：“夫人，五小姐腿断了，求夫人请个大夫去瞧瞧。”
“什么？欢儿腿断了？”柳婉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众人都看出了柳婉脸色的怪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都是在柳婉手底下活下来的，故而也都非常识相的闭上嘴，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自己完全不存在的安静模样。
足足半盏茶时间，屋内依旧只有死寂一般的压迫，直到门外响起凌欢颤抖的声音，“快抬我进去。”
丫鬟担忧道：“可是五小姐，你腿……”
“我又没死，当然要去给夫人请安啊。”凌欢倔强呵斥丫鬟。
仍旧站在屋内的凌若雪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嘲讽看向被两个粗使婆子用担架抬进来的凌欢，晶亮的星眸里讥诮不屑一扫而过。
果然是一条好狗啊，被夫人利用成这样还记得来请安，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真是……孝心感天动地啊。
好半天，柳婉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绷紧的身体让她整个人微微颤抖，看向右膝盖被白色布条缠了一寸厚的凌欢，艰难扭过头，如刀子锋利的目光落在凌若雪身上。
“凌若雪！”凌欢心中真当柳婉是母亲，又掺杂了一些讨好的小心思，毕竟她也不算小了，明白自己的终身大事掌握在嫡母手中，所以真心有，讨好也有。
“你打断了我的腿！你把我变成残废，我要杀了你！”凌欢撕心裂肺大喊，拼命挣扎着要从担架上爬过去掐死凌若雪。
柳婉听到凌欢的话，愤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即严肃看向凌若雪，悲伤道：“若雪，怎么回事？为什么欢儿说你打断她腿？你们可是自家姐妹，你怎么能对亲妹妹下这么重的毒？欢儿只比你小几个月啊，现在成了残废，你要她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坐在椅子上的王姨娘听到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忙道：“是啊夫人，四小姐也太恶毒了，竟然打断了五小姐的腿，哎，这心啊，真是如蛇蝎一样毒啊。”
柳婉看向拆亲生女儿台的王姨娘，心中闪过一抹喜色。
若是府中所有姨娘都跟王姨娘一般，那该多好啊。
强压住喜悦，柳婉依旧一脸痛心疾首道：“若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做这么恶毒的事？”
凌若雪无悲无喜的双眸扫过王姨娘满是欢喜的杏眼，最后瞧向柳婉，道：“夫人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五妹妹腿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凌欢却只能趴在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