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若雪她一脸天真，根本没听懂她这话的弦外之音，珍珠无法，只好直白道：“再说了，买这七个丫鬟用的也都是公中的银子，所以她们都是侯府下人，故而这七个丫鬟的卖身契……理应交给夫人。”
凌若雪微笑的脸色渐渐凝固，疑惑看向珍珠，一脸天真无辜道：“这七个丫鬟，是爹爹说让我买的，既如此，卖身契不是应该归我吗？”
珍珠为难道：“可是，凌家主母是夫人啊。”
“可这是爹爹说的叫我重新买啊。”凌若雪一脸天真询问，心中却明白，爹正是因为不相信柳氏才会让自己重新买丫鬟，既如此，她怎么可能将自己丫鬟的卖身契给柳氏？为难道：“那这样吧！我去书房问爹爹，这卖身契要不要给夫人。”说着话，她作势就要往书房走去。
珍珠急忙迈开步子挡住凌若雪去路，将人逼停，笑道：“这会儿老爷应该在忙，何必去打扰呢？又不是多大的事，既然四小姐要留下那七个丫头的卖身契，那留下也就是了，不必去打扰老爷，四小姐，我就先回去伺候夫人了。”
凌若雪看向珍珠急慌慌离去的背影，脸庞上的微笑越来越幽深。
文竹走到她身边去，疑惑问：“小姐，刚刚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多亏谁了？”
“这个嘛……”凌若雪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文竹好奇心受不住了，她才凑到文竹耳边，悄悄说给她听。
文竹一脸惊喜道：“四小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好厉害啊，这招真是让善嬷嬷有苦说不出啊。”
“所以我说嘛，不必担心，她不敢去告状。”凌若雪一脸自信，扫了眼怯生生站在院中的七个丫鬟，淡淡问：“你们既然被我留下，那以后就是我的丫鬟，心里要明白，谁才是你们的主子。现在你们都做个自我介绍吧！籍贯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一一说来听听。”
“……是。”七个丫鬟结结巴巴将自己介绍一番。
要么是父母死了被亲戚吃绝户卖掉，要么是打小就被父母卖掉，连自己原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有原本在别的高门大户伺候，却因为做错事被发卖，总之，个个都是有故事的人。
文竹悄悄问道：“四小姐，那张婆子带来的六十个女孩子，我瞧着其中有一半都是很不错的，怎么小姐却挑了这七个普通的呀？”
凌若雪想到张婆子那张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讥笑道：“因为这六十个女孩子里，有四十个都是夫人的人。”
“什么？”文竹大吃一惊，一张青紫的脸变得发白，疑惑的目光落在坚毅从容的凌若雪身上，好奇问道：“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凌若雪轻轻的笑声中充满了讥讽，柳氏这点儿手段可真不够看啊，就这么点儿本事，还想杀她？真是痴人说梦，“张婆子将六十个女孩子带到院子里来，让她们十人为一排站成了六排，我从她们每个人身边经过，原本我也不确定这些人有没有问题，直到我多走几步后就发现，她们身上的香味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