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嬷嬷皮笑肉不笑道：“恭顺侯年底就六十岁了，是要大办生辰的，偏生他原配去了，这才急着娶大小姐过门打理家务，也好将生辰操办起来。”
凌若雪看向低着头，贝齿狠狠咬紧下唇的凌思，心中却是毫无波动。
自从当年那个道士说凌家会有一个女儿成为真凤凰之后，柳氏就汲汲营营为凌锦绣的皇后之位铺路，她就是要将凌家其她庶女一个一个卖掉，让凌锦绣每一步都走的平坦。
凌锦绣倨傲的神色中染上一丝满意，点着头道：“大姐，这恭顺侯位高权重，的确是门好亲事，等你大喜之日，我也会给你添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凌思拼命咬紧发白的唇忍耐，若不然，她真想问，这么好的亲事，你怎么不嫁过去？
场面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偏偏院门口的过道站满了人，以至于这种安静，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凌若雪扫了眼洋洋得意微笑的凌锦绣，黛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星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种喜怒形于色的人，还妄想做皇后？
“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凌鹏章不悦的声音在院门口炸开，各怀鬼胎的众人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请安。
“爹爹，我们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只是母亲还在昏迷，我们不敢打扰，所以站在院门口说说话。”凌锦绣站直双腿，柔声回答。
凌鹏章停在院门口，扭头看了眼被烧去七八间屋子的玉春堂，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没有逃过凌若雪锐利星眸。
昨晚那令人恶心的一幕在眼前闪过，但柳氏的财力支持是他需要的，这才是他一晚没睡，到底过来看一趟，关心一下柳氏的原因。
如今听凌锦绣说柳氏还在昏迷，他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了，脸色也和蔼了不少，慈爱道：“我也是来看夫人的，既然她还没醒，罢了，回头等她醒了我再来吧！”
关姨娘见凌鹏章转身要走，十指死死用力，将丝帕扯出三四条缝，迫不及待往前迈一步，急切道：“老爷。”
凌鹏章听到有人叫他，停步回头，看向脸色忧愁着急的关姨娘，淡淡道：“何事？”
他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再看向长女凌思同样忧心忡忡的神态后，心中已然肯定。
只是凌思已经十六岁了，论身份不及锦绣尊贵，论容貌，别说不及若雪倾城，更加是连锦绣都不如。
凌若雪感觉到权衡利弊的目光在身上打转，她抬起眼皮，顺着目光看向爹，但爹的目光却已经放到凌思身上。
她重新低下头，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她确定，爹不会救凌思，毕竟这个女儿的价值，仅有这些了。
果然，凌鹏章抢在委婉措辞的关姨娘之前开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思儿已经十六岁，着实不小了，那恭顺侯深得帝心，长子又娶了公主，这样尊贵的人家，思儿嫁过去是好事。”
“老爷……”